蘇謹納悶的看著這小子,心說這又是鬨哪一出?自己沒收到消息啊。
但事宜如此,也隻能配合著演下去:“童彆駕,卑職尊你是上官,這才不與你計較,可你不過是太平府彆駕,手伸的未免也太長了!”
“本官手長的確實挺修長,我家先生也這麼誇我,怎麼,你嫉妒啊?”
蘇謹無語,心說老子什麼時候誇過你這些?你又不是娘們。
愈發覺得這小子不對勁,蘇謹眼睛一眯,換上一副笑臉:“童彆駕,可否借一步說話?”
童福山看著蘇謹那眼神,隻覺得後背一涼,張嘴就想拒絕。
可當他看到蘇謹眼底那詭譎的目光一閃而過後,頓時失了反駁的勇氣,隻好仰著脖子怒道:
“借一步就借一步,本官還怕你不成?是你過來還是我過去?”
“怎敢勞彆駕大駕,自然是卑職過去了。”
蘇謹收起冷笑,幾步跨過搭好的船板,輕巧的落在童福山座船的甲板上,給了後者一個眼神,邁步走進船艙。
“誰也不許進來。”
童福山縮縮脖子,深呼吸幾口給自己壯了壯膽子,這才跟了進去。
身邊幾個童福山的親信有些納悶,怎麼覺得咱們這位同知大人,似乎有點懼怕這個小百戶的樣子?
“先生....”
“彆叫我先生,你才是我先生!”
蘇謹忍著怒氣看著他的這位愛徒:“你小子最好給我一個合理解釋,為何多此一舉?”
童福山歎了口氣:“先生,前些日子徒兒私下見過華明了。”
蘇謹聞言一愣:“你是說齊源的那個外甥?和他有什麼關係?”
“先生”,童福山臉色有些不忍,又隱隱帶著憤怒:“徒兒去的時候,恰逢華明煙癮犯了。”
後麵的話他沒有再說,顯然那畫麵有些殘酷。
蘇謹沉默許久,方才歎了口氣:“華明不是我安排的,是朱老四從齊源手上要的人,我也是事後才知。”
“徒兒清楚...”
童福山少見的沒有嬉皮笑臉,一臉沉肅:“若是先生,斷不會讓他去主動沾染煙癮,必有更好的法子。”
蘇謹露出苦笑:“你真是抬舉為師了,換做是我,也沒有更好的法子。”
前世那麼多的無名英雄倒在這條戰線上,若是他們有更好的辦法,又怎會每年犧牲那麼多人?
無他,唯有滿腔熱血,和堅定的信仰,才能支撐著他們行走於黑暗之中,佑護光明。
“先不說這個了,你先說說為什麼要攔下我的運船。”
“先生”,童福山有些畏懼的打量著蘇謹神色,良久後才大著膽子開口:
“前些日子,溧水山莊煙膏受潮,導致南直隸一帶染上煙癮的官員生不如死。”
“這事我知道,那煙膏就是我弄的,你說這個做什麼?”
“製煙、販煙者固然可恨該殺,可提供庇護的這些人,難道就不該死?
徒兒見過華明後,就心想著決不能便宜了這些提供庇佑的王八蛋!”
“那你攔下我是?”
蘇謹皺著眉頭:“為師也想將這批煙膏銷毀,但為了大計,卻又不能這麼做,希望你體諒我。”
童福山忽然笑了:“徒兒知曉事情輕重,沒有這個打算,不過多拖先生一會,那群王八蛋就能多難受一會,給華老弟出口惡氣,又何樂而不為?”
“哼,就單純為了惡心一下他們?恐怕你的打算沒這麼簡單吧?”
“嘿嘿,還真讓恩師猜對了,知我者,恩師也。”
“少說屁話”,蘇謹皺皺眉:“工部的人怕是很快就到了,你趕緊說說,你打算乾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