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們一起等你爸爸媽媽來找我們。”內步森特深呼吸著,調整著自己的心態,恢複了平靜。群青同樣輕撫著她的臉龐,卻讓她看著格外的孤獨。
觀察者走到了石屋裡,靠著石壁躺下,它經曆了一整天的奔波與危難,身軀已經疲憊不堪了。四條腿都已經酸痛無力了。內步森特和安都也來到了石屋裡,安都小心地走到觀察者身邊觀察著觀察者,觀察者也是第一次被一個古人族小女孩觀察,有些許的不適應,但它太累了,懶得動彈了,就任由她觀察自己了。它半眯著花青色的雙眼,看著倚靠著對麵石壁坐下的內步森特,她已經閉上了雙眼,它知道她有多麼的痛苦,與她原來在一起的那群古人族應該都已經死去了一次又一次地承受失去同伴的痛苦,它之前也經曆過兩次。
第一次是父母和自己被迫離開族群的時候,族群被古人族們追殺,它與父母隻能逃跑,不斷地目睹著同伴們一個個死去,它們什麼也做不了。
第二次是失去自己的父母,蘇珀珥在自己眼前親手殺死了自己的父母,它當時痛苦到失去神誌,徹底懵了,它那個時候依舊是那麼的無奈,什麼也做不了。
看著內步森特略顯消瘦和憔悴的樣子,它心裡麵很不好受,但它還是什麼也做不了
安都對觀察者充滿了好奇,不停地觸摸著它的身軀,發覺觀察者沒有抗拒她的觸摸後,慢慢地靠近它的身軀,將自己的腦袋放在它的身上,靠著它躺下來了,月白色的絨毛十分暖和,而且十分柔軟,安都很喜歡這種感覺。她看向內步森特,她對觀察者充滿了好奇,她想詢問內步森特關於觀察者的一切,但內步森特現在的模樣像極了之前沉睡的的母親,她眨了眨眼睛,將目光轉向觀察者,觀察者也將目光從內步森特轉向了安都,彼此對視著,觀察者的疲倦使它很快閉上了眼睛,也陷入了沉睡之中,安都則在對視後越發好奇了它剛剛看著我,眼神裡流露出了疲憊,還似乎希望我不要打擾它的休息好神奇!它好厲害!好想讓姐姐告訴我它是什麼,它叫什麼好想媽媽安都側過頭,母親的不辭而彆還是觸動了她的內心。她開始想念母親了,很想,很想。
觀察者在睡夢中夢見了自己的父母,父親靠著母親站立著,父親的眼中流露出些許的愧疚,母親的眼中流露出無儘的溺愛。父母對視著彼此,情感在此刻彌漫開來。它們轉過身,朝著遠處走去了。身影越來愈小,觀察者想要追上它們,但自己的腳步越來越沉重,最終隻能目送它們遠去。它們在自己的視線中消失了,自己的夢也醒了。安都側著頭靠在自己的身上,清澈的祖母綠色雙瞳失去了神采,及肩的栗色發絲混入觀察者月白色的絨毛之中,她還停留在自己的世界裡,似乎一直在想著什麼,想得入迷了。
觀察者用左前腿撐起自己的上半身,看向在對麵沉睡的內步森特,她依舊徘徊在夢裡的世界,但夢裡的世界可能對她而言太過殘酷,她的眼角不停地溢出淚水。觀察者受到了內步森特的影響,心情變得低落了,之前在夢中看見自己的父母,本來已經忘記了,現在卻逐漸想起來了,它有些想念它們了,腦袋輕輕地垂到地麵上,地麵很涼很冰,這讓它有些不愉快的心情更加糟糕了。
它的耳朵輕輕聳動著,石屋外一片寧靜,哭泣聲都已經停止了。甚至連古人族的說話的聲音也都聽不見了。它眨了眨花青色的眼睛,對此感到奇怪,外麵未免也太過安靜了。它抖動著自己的身軀,安都從自己的世界裡走出來,回到了現實之中。看著觀察者在自己麵前站起身,走出了石屋。她扭過頭看了看內步森特,又轉回來看向已經走到石屋門口的觀察者,她的手指互相撥弄著,她站了起來,小心地走向觀察者,她還是決定跟隨著觀察者,讓內步森特在石屋裡好好休息。
觀察者來到石屋外的沙麵上,耳朵繼續聳動著太安靜了,這個古人族的村落太安靜了它朝著吉村的村口方向走去,身後傳來稀疏的腳步聲,觀察者回頭看了一眼,是安都正在跟隨著自己,試圖悄悄地跟著自己不被自己發現。被自己看到後吐了吐舌頭,咧著嘴笑起來。衝著安都眨了眨眼睛,它把頭轉回來,繼續觀察著吉村這種異常安靜的狀況。
風輕輕地吹向吉村的沙麵,吹動白沙,讓它們在觀察者和安都的腳下流動著,發出輕微的嗦嗦聲。觀察者並沒有在意腳下流動著的白沙,它和身後的安都已經走過了小半個吉村,一路走來,每個鼠背灰色的和鋅灰色的石屋中,都沒有任何古人族的蹤影,他們好像突然消失了,此前它和內步森特看到的婦女、老人和孩子都無影無蹤了,難道他們都悄無聲息地離開了這個村落嗎?觀察者很困惑,它們觀察者不到萬不得已是不會離開自己出生和生存的地方的,古人族跟觀察者好像截然不同
突然,觀察者聽見了吉村門口傳來的踏地聲,急促,然後在瞬間消失了,接著傳來的是輕微的腳步聲。它的耳朵劇烈地聳動著,花青色的眼中滲入了一絲不安,它沒有聽過那種踏地聲,所以並不知道那個聲音的來源,但輕微的腳步聲多半是古人族是這個村落的古人族嗎?還是從彆的地方來到這個村落的古人族?她還在沉睡,而這個古人族小女孩還跟在自己身後,該怎麼辦呢觀察者回頭打量著安都,紅舌伸出嘴巴一小截,輕輕地舔了舔穹灰色的嘴,它停下來腳步,用右前足撓了撓自己的腦袋,再一次打量著安都,轉過頭,想要向吉村的村口繼續前進,可是左前足邁出了一步後,它又將左前足收了回來,轉過頭,第三次看向安都,打量著她。
安都看著觀察者不停地回頭看向自己,以為自己的身後有什麼人或是東西,便扭過頭看向自己的身後,但是什麼也沒有,僅有幾縷白沙被風吹到了她的臉上,她隨意地抹了抹自己的臉,將白沙從自己的臉上抹去,看向身前的觀察者,它沒有繼續前行了,留在原地不動了,垂著它的腦袋,似乎在思索著什麼。安都越來越覺得觀察者很神奇了,她從來都沒有見過這樣的生物,幾乎跟人一樣聰明。觀察者慢慢地朝她走了過來,輕輕地頂了頂她的肚子,她蹲下來,摸了摸它腦袋上的月白色絨毛,它抬起頭,伸出紅舌,舔了著舔她的臉頰,她很癢也很開心,繼續摸著它腦袋。觀察者退後兩步,用右前足指向安都的身後,隨後觀察者就朝著安都的身後走去了,原路返回,它覺察到了這個村落的異常以及門口的動靜,在身旁有安都的情況下現在立刻回到內步森特身邊是最安全的選擇。安都沒有多想,繼續跟隨著觀察者,觀察者去哪她就去哪。
觀察者與安都才離開沒多久,兩個古人族出現在他們剛才所在的沙麵上,他們正是魯斯派來追擊內步森特與觀察者的兩名奈夫津成員。他們逐一進入每個家戶中,想要找這個村落的人詢問是否看見過帶有一隻月白色生物的古人族,但他們到現在都沒有看見任何一個這個村落的人。這個村落的人都已經消失了他們查看著各個家戶中的餐具的狀況,碗和盤上有著殘留物,水瓶還有殘留的水漬和水滴,這個村落的古人族們似乎才離開沒多久,但他們確實全都離開了這個村落。他們從石屋中走到石屋前的沙麵上,略瘦的奈夫津成員彎下腰,拾起落在白沙之中的一縷月白色的絨毛,將它遞給了身旁略胖的奈夫津成員,彼此對視著,都點了點頭,他們一直追尋的目標就在他們前方不遠處了,很有可能還沒有離開這個村落,這縷月白色的絨毛使他們必須加快他們的腳步了。
風用力地吹向吉村中的石屋,發出嗚嗚的風聲,不斷地拍打著安德家戶的石壁,讓內步森特從夢中蘇醒了。一滴淚水從右眼的眼角滑落,被她用力地拭去。她的眼睛有些紅腫,臉上滿是蒼白,眼圈被水紅鋪滿了。她用雙手使勁地拍打著臉頰,眼中的悲痛漸漸被堅定所替代,雖然還有一些悲痛遺留在眼中,但是也比之前要好上很多了。
內步森特定睛在略顯昏暗的石屋裡環視著,沒有看見觀察者與安都的身影,剛剛平穩下來的心緒又變得焦躁了,她站起身,跑出安德的家戶,呼喊著觀察者與安都。
“小——家——夥——”內步森特一邊朝著村口的方向前行,一邊查看著道路兩旁的家戶中是否有他們的身影,“安——都——”
這個瞬間,觀察者和安都聽見了內步森特的呼喊聲,兩名奈夫津成員也聽見了內步森特的呼喊聲
略瘦的奈夫津成員停下了腳步,仔細地聽著遠處傳來的呼喊聲小家夥?安都?之前魯斯副首領說要我們追擊逃走的敵人,還說應該是一個古人族和一隻生物,小家夥就是那隻生物了,安都可能是那個逃走的古人族發出呼喊聲的那個古人族也有可能是那個逃走的古人族
略胖的奈夫津成員也停下了腳步,等待著同伴的分析後得出的判斷。略瘦的奈夫津走到他身旁,將自己的判斷告訴了他,他抿著嘴唇思索了三個呼吸,將自己的想法告訴了略瘦的奈夫津成員。
“我們先追上去,那個生物肯定見過我們了,兩個古人族之中有一個也已經見過我們了,也應該知曉他的格羅姆同伴被我們擊殺了,會對我們有敵意,另一個古人族沒有見過我們,應該不會立刻對我們產生敵意,哪個是我們應該擊殺的目標,由此可以看出來。”
“你說的沒錯,那我們加快速度吧!”
“好!”
觀察者眼中充滿了焦急,它知道內步森特是因為在意自己和安都才會這麼做的,可是她讓那兩個古人族也聽見了,這或許對他們而言不是一件好事。安都聽見了內步森特的呼喊聲,略微加快了自己的步伐內步森特姐姐醒了呢!她稱呼這個神奇的生物為小家夥,我也叫它小家夥好了!姐姐來找我和小家夥,我們也應該加快腳步,早點見到姐姐,不讓姐姐擔心安都並不能夠看見身前觀察者眼中的焦急,她嘴角上揚,努力地跟上觀察者逐漸加快的步伐。
觀察者耳朵繼續聳動著,那兩個古人族離自己和安都越來越近了,他們聽到了內步森特的呼喊聲後,步伐越來越快了。觀察者隻能希望自己和安都先遇見內步森特,而不是那兩個古人族先遇見自己和安都了。
自己的呼喊聲沒有回應,內步森特繼續往吉村的村口走去,再一次地呼喊著觀察者與安都。
“小——家——夥——小——家——夥——”她的眼中充斥著擔憂,她的心這一整天已經受儘了苦難與折磨,她越來越害怕了,“安——都——安——都——”
兩名奈夫津成員已經能夠看見安都和她身前月白色的觀察者了,他們繼續加快步伐,想要追上他們。內步森特也看見了觀察者的身影,還有觀察者身後的安都。兩名奈夫津成員和內步森特都沒有看見對方。
狂風開始了怒吼,吹向他,試著去在他身上刮出一道又一道的傷口,但他的身軀過於結實,夾雜著白沙的狂風不能傷害他分毫,這令狂風更為惱怒,它一次又一次地拍打著沙麵,衝擊著他的身軀,但他始終無動於衷。狂風不得不轉移目標,它席卷了整個吉村,讓兩名奈夫津成員、觀察者、內步森特和安都都無法徹底睜開自己的雙眼,風沙停留在他們身旁,肆意地賣弄著,找回在他身上丟失的威嚴。
觀察者的耳朵劇烈地聳動著,接著是它的身軀,開始了劇烈地抖動,月白色的絨毛根根立直,它覺察到了什麼恐怖的東西的氣息,一點一點地朝這個村落靠近著。對於這個“東西”有多麼危險,觀察者覺得那兩個古人族完全不能與之相比。吉村門口的兩匹步行者也感受到了這個“東西”的氣息,它們的腿顫抖著,跪在了沙麵上,當這個東西越來越靠近,它們的顫抖越來越劇烈,它們最終癱倒在沙麵上,不敢動彈分毫,它們已經身不由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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