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張小洛至今還是想不明白,古元為什麼對自己這麼“好”,而古元索要的兩個人情,到底有什麼意義。
“麻煩您了。”張小洛朝著李龍興拜了拜,隨後轉身離開。
他沒有什麼要收拾的東西,簡單的帶了一些乾糧,就出了雲河鎮。
天山劍宗,距離雲河鎮,有四百多裡路,沒有個五天的腳程,走不到。
若是日夜兼程,也得要兩天的腳程。
不過,張小洛又不著急,故此選擇一邊遊曆一邊前往目的地。
風行鳥是人們最常用於傳遞消息的低級妖獸,代替了鴿子的作用。
對風行鳥來說,日行千裡都不是問題。
故此,李前程的死訊,在第二天晚間就送到了京城。
李府可以說是全京城數一數二的大宅子,足足有五進院落!
橫向還連接有兩個偏宅,每個偏宅,又有三進院落!
但是李家當得起這樣的住宅,因為李家祖上,是幫大梁太祖皇帝開疆拓土的一等大功臣!
並且,李家忠心耿耿,從未有過反心。
最關鍵的是李家的後人,懂得曲意逢迎,每次都能正確的站邊。
曆史上幾次大梁王朝的皇室變動,李家都是幕後贏家之一!
就拿現在來說,劉相劉廣成權傾朝野,而李三茂,是劉廣成兒子劉天和的拜把子兄弟。
如無意外,當今大梁皇帝,是不可能扳倒劉廣成了。
接下來就看大皇子對待劉廣成的態度如何了,若是大皇子未來登基後,有意拔除劉廣成這顆毒瘤,那麼李三茂權衡利弊後,會立馬倒向大皇子。
正在吃飯的李三茂,忽然聽到外麵響起的咵嗒咵嗒的腳步聲,聽起來略顯急促。
李三茂微微蹙眉,放下了手中碗筷。
“老爺,怎麼了?”李三茂的夫人蔣睛虹也放下了碗筷,不解的看著李三茂。
李三茂的身材極好極好,標準的七尺男兒,身體上的肌肉很有膨脹感,那是力量的展示!
唯一有些不和諧的,就是他那一個鷹鉤鼻。
李三茂沒有說話,看向門口,於是蔣睛虹也朝門口看去。
一名穿著鎧甲的士兵在門口單膝跪地,低下頭顱,雙手中托舉一個竹筒,舉過頭頂。
李三茂身旁的老管家快步上前,拿起竹筒,從裡麵抖出來一卷紙,然後跑回到李三茂身旁。
李三茂不知為何,伸出去拿信紙的手竟是微微顫抖,當他拿到信紙後,那種心神不寧的感覺,越發強烈。
李三茂打開信,隻是掃了一眼,整個人當場呆若木雞。
“老爺,怎麼了老爺?”蔣睛虹也察覺到不對勁。
“沒什麼,習修閒的夫人生了,來向我請示,是否可以放他回去幾天,陪他夫人。”李三茂臉上浮現笑容。
“嗨,還以為什麼事兒呢,那就放他幾天唄,習家世代為我們李家效力,放他幾天假,應該的。”蔣睛虹笑著說道。
“嗯,準了!”李三茂笑著點點頭,把信紙收回了袖口裡。
接下來,李三茂和蔣睛虹照常吃飯,吃過飯後,李三茂去了書房,蔣睛虹則去了寢室。
李三茂剛剛推開書房的門,再也繃不住,一口老血噴了出來。
“老爺!”忠心耿耿的老管家大驚失色。
“徐福,去盯著夫人,如果她朝書房過來了,提前通知我。”
李三茂擺了擺手,示意老管家不用攙扶他。
“是。”徐福帶著一絲擔憂,去執行李三茂的命令去了。
李三茂從架子上拿下一塊布,擦去地上的血跡,走到桌案前,隨手丟了布,取出袖子裡的信紙。
信上內容是關於李前程的死訊,李三茂培養的私人斥候,已經進行了一番調查,但是並沒有什麼收獲。
“曹正清回來了嗎?”李三茂問道。
“還未回來,預計兩天後才能回到京都。”一個聲音忽然在黑暗中響起。
“明日去趟曹府,我要個交代!”李三茂雙目充血。
八人去接受考核任務,隻有曹正清一個人活了下來,他不信這裡麵沒有貓膩!
“安排人手,給我徹查此事,如果我們的人查不到,去聯係劉總督!”李三茂咬著牙說道。
“是!”黑暗中的聲音又進行了回應。
嘎吱一聲,這時候,門被推開了,蔣睛虹推門而入。
“夫人。”李三茂愣了一下,隨後看向蔣睛虹身後低著頭的徐福。
“徐福!”李三茂嗬斥一聲。
“不要怪他,是我硬要來的。”
“剛才桌上吃飯的時候,我就發覺到了異常,你吃飯的速度,比平時快了一點,夾菜也變得不規律了。”蔣睛虹歎了口氣。
李三茂夾菜的規律,一般是一口葷菜,兩口素菜,幾十年了,從未改變。
“夫人……”李三茂嘴唇蠕動,不知該如何開口。
“程兒的事?依程兒的性格,出事是遲早的。”蔣睛虹複又歎了口氣,似乎早就料到了一般。
“可他死了,那是我們的兒子!怎麼可以死?”李三茂目呲欲裂。
“有時候,死了也是一種解脫,最痛苦的是,求死不能!”
“我會找到那個人,在我有生之年,不會讓他死,我要折磨他百年!”蔣睛虹的話,讓周圍的溫度都降低了幾分。
江湖豪門蔣家,那是個讓人仰望、懼怕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