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先生用袖口輕輕擦拭了一番嘴角的酒漬,然後問道。
“你們都覺得,是因為鹿一山和夏戰惺惺相惜嗎?”張小洛說道。
“難道不是?”另外三人開口說道。
“你們忽略了幾個關鍵點,當時的背景,以及魯國國王的手諭。”張小洛說道。
“嗯?”一先生微微皺眉,難道還有他不知道的隱情?
“惺惺相惜,大抵是有的,但更關鍵的是,鹿一山大將軍他心係天下蒼生,不忍生靈塗炭。”張小洛說道。
“此話怎講?”一先生連忙問道。
“願聞其詳!”另外三人也來了興趣。
見到四人被自己的故事吸引,張小洛頓時很有成就感。
“魯國國王,是一個弑殺的君主,他給鹿一山的手諭,要求他破楚國後,屠儘所有楚姓!無論是不是王公貴族,一律屠殺!”
“要知道,當時的楚國,幾乎都是楚姓人氏,這不等於屠城嗎?”
“鹿一山雖然忠誠,但也不是愚忠,他不忍有人枉死,所以故意放水了。”
“而且,鹿一山也知道,一旦讓魯國國王一統天下,以魯國國王的性格,也許會民不聊生。”張小洛說道。
“竟然還有這般隱情?那倒是我們孤陋寡聞了!”說書的幾人頓時恍然大悟,並且連連稱讚張小洛見多識廣。
“我也隻是恰巧見過那手諭,並且聽人說起過,一切都是巧合。”張小洛自謙道。
“哪裡哪裡,兄台這般學識,當受我們禮拜!”
說書的四人竟是起身,朝著張小洛深深一拜。
“四位兄台快快起身,咱們繼續喝酒!”張小洛連忙說道。
於是,五個人頓時打成了一片,有說有笑的。
一旁的秦仁看呆了,原來張小洛沒有吹牛皮,居然真的征服了幾人。
“好家夥,這張嘴,不去說書可惜了啊!”秦仁摸著下巴說道。
“我懷疑他是編的。”秦仁旁邊坐著的一名黑騎說道。
“我也懷疑他是編的。”另一名黑騎說道。
“其實,我也懷疑,但是我沒有證據。”秦仁回頭看著兩名黑騎,露出一臉無奈。
張小洛這邊,已經徹底和幾人混熟了。
“眾位一般都在哪裡說書?”張小洛問道。
“哪裡需要,就去哪裡,場所不固定,哪家場子有需要了,都會提前來找我們商定。”一先生回答道。
“我看你們,在這也有些年頭了吧?關於蕩恩城內的一些事,應該是都有所了解?”
張小洛終於開始把話題引到了正題上!
“那當然!蕩恩城內,就沒有我們不知道的事!”
“是啊!我們那可是門兒清!”幾個說書的連連點頭,彰顯著自己的博識。
“關於蕩恩城的縣令孔有為,你們可有什麼看法?”張小洛問道。
“孔縣令?你打聽這個人乾嘛?”
雖然前期已經鋪墊的很好了,但是孔有為畢竟是一個官,而且還是蕩恩城最大的官,提到他,說書的幾人還是變得謹慎起來。
“就是好奇吧,據說他可是一位真真正正的百姓父母官,是吧?”張小洛說道。
“那可不,蕩恩城在他的治理下,那是豐衣足食啊!”一先生點了點頭。
“嗯,不過我昨日偶遇孔縣令,發現他眉宇間,似乎有一團疑雲,他似乎遇到什麼事了?”張小洛開始拋磚引玉。
“孔縣令遇到什麼事了?應該沒有吧?”一先生皺了皺眉,然後搖了搖頭。
“兄弟,你這麼一說,我倒是想起來了,前不久,我還看到孔縣令鬼鬼祟祟的進了一條巷子。”二先生說道。
“哪條巷子?”張小洛連忙追問。
“讓我想想。”二先生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想了很久,忽然一拍腦門,道:“就衙門往北走六個胡同,在第七個胡同進去的第二個巷子。”
“你這麼一說,我也想起來了,不久前,我看到孔縣令買了很多玉米。”三先生說道。
“買玉米有什麼奇怪的,興許他們衙門內的人吃呢。”四先生打斷了他的話。
“不是,若是單單買玉米,我也不會覺得奇怪了,關鍵是他把玉米葉子,玉米杆杆,全都一股腦的裝車運走了!運了整整三馬車呢!”三先生的說道。
“三馬車的玉米?還帶玉米葉也玉米杆杆?”張小洛似乎抓住了什麼關鍵點了!
“可不是,而且還不是一次,是好幾次!”三先生說道。
“估計拿去喂豬的吧。”張小洛隨口應了一句,他不想讓幾個說書的過分聯想,於是乾脆直接引導到喂豬上麵去。
“有可能。”三先生認真的點了點頭。
“這酒,喝的很愉快,很高興和你們共飲,若是日後有機會,咱們再嘮嗑,我還有事,就先離開了。”
張小洛看了眼時辰,覺得薛正平他們該回來了,於是打算告辭離開。
“好!日後再聚!”四個說書的起身,恭送張小洛。
張小洛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秦仁對他豎起了大拇指,道:“真能吹!你這嘴,不去說書,真的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