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鬼齜牙咧嘴，露出一口沾滿血跡的牙，衝著晏殊笑。
見到她的第一眼，晏殊比起驚嚇，更多是嫌棄，她吐槽道，“姐姐，這小鬼真不講究，不洗澡就算了，怎麼連牙齒都不刷的？”
晏清微微一愣，話說，鬼要刷牙的嗎？
小女鬼頓時心頭委屈，“壞人。”
去往天橋的一路上，晏殊才算是把事情的來龍去脈給搞清楚了，“也就是說，她想讓你幫她找媽媽，所以才從山裡跟到這，一直跟在你後頭。”
晏清頷首，“是這樣沒錯。”
這一天，小女鬼一直在她後頭嘰嘰喳喳的說自個兒的故事。
她是七年前被棄養在醫院的女廁所裡，被發現時奄奄一息，經過搶救勉強活了下來，醫生診斷，患有重度地中海貧血症，因為碰上醫院那一段路的監控壞了，警方一直找不到棄嬰的人。
一直靠醫院的一個天使基金勉強維持救治，直到兩歲的時候患病引發各種並發症，沒撐過去，死了。
這麼些年，她一直飄啊飄的，看到彆的小朋友都有媽媽，她也想知道自己的媽媽長什麼樣子。
晏殊卻不能理解，“你媽媽都把你扔了，有什麼好找的？”
剛生下來的孩子，就給扔在廁所裡頭自生自滅，這種母親，找來自己受虐呢？
小女鬼眼神閃爍，“我就想看看。”
這小鬼，心思都藏不住，顯然在撒謊，晏清也不戳破她，“不幫，你要找，自己找去。”
她是算命的，又不是給人找爹媽的。
這些死後想找活著的人，她從前見過太多，多半就是為了報仇。
她若幫了，折損的隻是自己的氣血。
再次遭到晏殊的拒絕，小女鬼雖氣呼呼，卻也不放棄，見兩人坐在小馬紮上，她也跟著蹲在一旁的陰暗處，就抱著自己的洋娃娃，幽怨的盯著路過的行人看。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有小女鬼在，今天晏清的攤位，幾乎沒有人停留。
行人路過，都是匆匆加快步子。
就連一個好似想算卦的人，本來都朝這邊走了，不知怎麼的，平地摔了一跤，腳給崴腫了。
還算什麼卦，直接進醫院去了。
這會兒晏清算是明白了，那晚的車禍，絕非偶然，肯定和這小女鬼有些關係。
年紀小小，倒是挺狠。
晏殊回頭看了一眼小女鬼的位置，小聲的問晏清，“姐姐，是不是不幫她找，她就會跟著我們一輩子？”
晏清頓時眉頭緊蹙，“沒事，晚點我就把她送去投胎。”
兩人正說著，就見小張往這邊來，“兩位晏小姐都在呢？”
說著，他將手裡，晏殊前兩日托自己找的資料給遞了過去。
“謝謝小張警官。”晏殊翻看了幾下，滿意的點頭，見隻有小張一個人，問，“小張警官，怎麼隻有你一個人啊？”
他是和小叔叔不是一直都形影不離的嗎？
小張無奈歎氣，“昨晚山路那邊發生了一起車禍，死者兩名，但經過鑒定，車禍現場應該還有第三人才對，但那段路沒有監控，老大正帶著人一塊去現場調查，看看還能不能發現什麼。”
就在這時，小女鬼的聲音從後麵傳來，“嘿嘿，是我乾的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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