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都坐,我去給你們倒水。”
晏殊看著眼前這個看起來不過比自己大幾歲的女孩子,卻被折磨成這樣,心裡頭酸酸澀澀的,想安慰,卻又發現,麵對這樣的事情,任何的安慰,都是蒼白無力的。
傷害她的兩個畜生,已經被她親手殺了,她甚至已經自殺過兩次了。
真的還會有什麼可以把她留在這個世界上嗎?
晏修文看向兩人,示意她們和這個小姑娘說說過,這也是他為什麼破天荒的帶著兩人一塊的原因。
相對於他們都是男人,長輩,兩個年紀相仿的女孩子,或許更能和這個小姑娘搭話,讓她卸下心防。
於是晏殊,慢慢靠近,最後坐在一旁位置,有一搭沒一搭的和她說話,可不管她說再多,床上的方知嫻,始終不發一言。
就在這時,晏清開口,問了一句,“在網上誘騙你來雲城的那個人被抓到了嗎?”
按理說,意圖自殺的人,最好是不能再讓她們受到刺激,所以有關案子的事,最好是不要在她們麵前提起。
而這會兒,聽見晏清的話,方知嫻瞳孔驟然緊縮,瞪大,終於有了反應。
她僵硬的看向守在房間裡的警官,“抓……抓住了嗎?”
聲音沙啞,像是被火燒過一般,聽著便讓人心揪得疼。
此時,外頭的方母,靠在門牆邊,手捂著嘴巴,無聲落淚。
這是她的女兒,醒來這麼久後,第一次開口說話。
小張一愣,看向晏修文,這案子是老大在辦,進展到什麼程度,也就老大最清楚。
晏修文沉聲道,“抓到了,但這人是慣犯,做什麼都不著痕跡,目前沒有任何有效證據能起訴。”
“也聯係過先前被騙的那些人,沒有人願意站出來作證。”
或許是因為,那些事情本身已經傷害了她們的身心,如今過去了,生活還在繼續,不想這些事情曝光出來後,往後受著周圍人的指指點點。
方知嫻的眼裡,是恨,那種恨,好似能把自己淹沒,連帶著仇人一塊,拉下地獄。
“我,我就是證人。”
她有和對方微信視頻期間的錄像和截圖,來雲城奔現時的視頻記錄和拍的照。
這些原本是小女孩戀愛時臉紅心跳的記錄方式,卻沒有想到此刻,成了給對方定罪的呈堂供證。
得到晏修文肯定的回答,這些確實能夠作為一方麵的證據,方知嫻眼淚抑製不住從眼角滑落。
看著窗外,烏雲密布,將月色掩得嚴嚴實實,不見一絲光亮。
她唇舌苦澀,“那些裹著蜜的糖,明明看起來那麼甜……可為什麼吃起來,卻那麼苦……”
“……顆顆要人性命。”
聽著這話,晏殊皺著眉頭,從自己口袋裡摸出來一顆晏臻討好自己給的糖,塞進了方知嫻的手裡,“也不是所有的糖都是苦的,你嘗嘗我這顆,可甜了。”
出了病房門,方母眼眶通紅,問,“警官,我沒讀過什麼書,也不懂什麼法律,就想知道,我女兒上了法庭,真的會被判死刑還是一輩子在牢裡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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