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對,隻要晏清不喜歡杜風清,他就安心。
抱著失戀的心情,杜恒清失魂落魄的從院子走後,杜風清這才緩步靠前,“拒絕他了?”
晏清看了他一眼,“?”
杜風清笑,眉眼微彎,“看他走的時候那失魂落魄的不高興樣,猜出來的。”
他笑得毫無負擔,反而有些得意,旁邊的晏清回了他一句,“你弟弟不高興,你知道了倒是挺高興。”
杜風清勾唇笑,眼角的淚痣襯得他笑容更甚,“你拒絕了作為我的情敵的他,我為什麼不高興?”
認真算起來,這個弟弟是他的情敵,情敵被拒絕,他自然要高興。
而且看那樣子,應該是放棄了。
他笑起來時,一雙桃花眼尤其好看,眼波勾人於無形,可放在晏清麵前,卻好像什麼用也沒有。
杜風清試了好幾次,一見晏清就笑,可沒有一次是成功的。
這個女人,好像不看臉。
晏清笑,唇角微微勾起,“杜先生,容我提醒您,您和他,其實一樣。”
杜風清笑,“不一樣。”
晏清不說話,因為她已經猜到了杜風清會說什麼。
果不其然,下一秒,杜風清聲色冷清,笑意卻溫和,“他認命,我不認命。”
“除非這命有你,我才認。”
雪花自空中飄落,落在兩人肩頭和發梢,杜風清淺笑的眸光中,隻有這漫天的飛雪和眼前的人。
晏清看著他眼裡的自己,有一瞬間,像是看見了另外一個人。
她眉頭輕蹙,“但你的命裡確實沒我。”
杜風清麵上仍舊掛著淺笑,對晏清這一慣的說辭,早已習慣,卻從不多聽,“你有沒有聽說過一句話詩……”
“他朝若是共淋雪,此生也算到白頭。”
杜風清的聲音清冷,念起詩句時,嗓音微微有些磁性,容易聽得人耳根發麻。
晏清卻麵無表情道,“沒聽過。”
就在這時,晏清身後傳來腳步聲,晏修文撐傘靠近。
黑色的傘,半邊的傘身將晏清納入傘下,擋去飄飄落下的雪花。
“若是此時君在側,何須淋雪作白頭。”晏修文嗓音微沉,醇厚如冬雪中的一盞梅子酒,在晏清身後的耳根響起。
“杜大少用詩句撩撥小姑娘,可知道你口中的下一句是什麼?”
杜風清唇梢始終彎著,“不勞晏三少提醒,小輩的事,不如還是少管些的好。”
晏修文低沉的笑了一聲,笑聲短暫即逝,晏清甚至還沒有聽清。
等到再聽清的時候,仍舊是他那如梅子酒一般醇香清冽的嗓音……
“白頭若是雪可替,世上何來苦心人。”
熟悉的詩句響起,仿佛又在勾動某段記憶,晏清微紅的唇瓣抿著,並不說話。
晏修文看向杜風清,眸光微沉,“杜大少愛淋雪,我們就不奉陪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