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橋擺攤後,玄學大佬她賺瘋了!
晏清殷紅的唇瓣緊抿著,盯著晏修文和杜風清,從他們的神情動作上,不見一絲勉強。
可見,那兩個箱子對他們而言,就是普普通通的重量。
但能提動她箱子的人,一般隻有兩種情況,要麼是和自己息息相關。
要麼是自身能力強悍到那點兒把戲根本不放在眼裡。
這兩人,無論是哪種,晏清都笑不出來。
她有預感,未來的日子,都會和這兩人牽扯不清。
這一刻,晏清突然覺得,自己幾個月前就不應該來雲城。
…
剛回到雲城的當晚,晏清倒了杯牛奶喝,剛要往樓上走去,透過窗戶,她瞥見宅子外麵的身影,外頭月色昏暗,可她能感覺到,對方在看著自己。
猶豫片刻,她還是推門走了出去。
因為上次晏清在宅子裡貼了符,衛冬這次來找,卻隻能在宅子外徘徊,根本進不來。
晏清發現,此時的衛冬全然沒有了先前那般想要見謝凱的強烈執念。
“想好了?”晏清問。
衛冬的神情有些落寞,點頭,“你說的對,我兒子不會見我了……不見了。”
在兒子的夢裡看見的一切,讓她清楚的明白,在自己死的那一刻,對兒子而言,才是真正的解脫。
儘管晏清不知道衛冬和晏殊究竟在謝凱的意識裡都見到了些什麼,可從衛冬的反應也能猜到,不會是什麼母慈子孝的暖心回憶。
晏清頷首,“什麼時候走?”
衛冬已經在陽間逗留了太久,無論是對誰,都不是一件好事。
可衛冬卻明顯不願意投胎,遲遲沒有說話,卻看著晏清,最後才道,“我還有事沒辦完……還不能走。”
晏清清楚衛冬不願意輪回投胎,否則這會兒也不會又找上自己,顯然還有彆的請求。
“說吧,還有什麼想要我幫你的。”晏清沉聲問。
衛冬跟了自己那麼多次,每次都是想和兒子見麵,或許是想尋求一個真相。
這會兒,執念顯然已經放下了。
這會兒,若是再有所求,多半也是為了謝凱一審死刑的事。
幫這麼一次,對自己而言,也沒有害處。
衛冬“我想請你幫我托夢。”
這會兒的衛冬,就連說話的語氣,也顯然有所轉變。
晏清“托夢給誰?”
衛冬猶豫片刻,道,“我丈夫有一個弟弟……我想托他幫我兒子提出上訴。”
晏清眉頭輕蹙,“你確定?”
據晏修文所說,謝凱一心求死,根本不可能自己提出上訴。
又或許是覺得,即便提出了上訴,二審結果也不會改變。
衛冬頷首,“這是我唯一還能為我兒子做的事。”
即便兒子已經不想活了。
可人隻要活著,就還有希望,所以隻要有一絲希望可以活著,就不應該放棄。
無論結果如果,最後她都會陪著兒子走完這最後一程。
…
衛冬托夢後不久,謝凱的叔叔便提出了上訴。
謝凱本人並不願意,因此,這個叔叔,還去見了謝凱一麵。
這是自謝家出了這麼些事後,他第一次來見這個侄子。
如今因為謝凱,謝家猶如過街老鼠,人人喊打。
不知道叔侄倆聊了什麼,人走後,謝凱突然就埋頭哭了,一直都在他身邊的衛冬心痛不已。
從謝叔的口中,謝凱了解到了一個他從未了解過的女人,那是一個堅強果敢,刀子嘴豆腐心的母親。
她或許不是一個合格的母親,卻一直都是愛他的媽媽。
儘管這份愛用錯了方式。
母親死後的日子裡,他睡得安穩,可從被判死刑的那一刻,他開始害怕死後又會見到衛冬。
他怕見到母親指責的神情,那種對自己完全失望的神情。
直到此刻,緊繃著的情緒徹底迸發。
謝凱這一刻終於意識到,衛冬是真的死了。
這一夜,衛冬一直都守在抱頭低聲哭著的謝凱身邊,母子倆頭一次這麼心平靜和的坐在一起。
誰也不說話。
天光將亮之際,衛冬的手想要再觸碰一次兒子的額頭,她身影逐漸透明,可直到消失,那抬起的手,卻始終沒有落下。
謝凱緩緩睜開了眼,一滴淚水從眼角滑落,他抬手抹去眼角的淚,嘴角微微勾起。
他知道,自己再也不會見到母親了。
與此同時,床上的晏清睜開了眼,就連自己,也看不出來謝凱的心裡究竟在想什麼。
然而這些已經不重要了,二審判決即便下來,也仍舊會維持原判。
謝凱求的,從始至終,無論生死,不過都是不再見到衛冬,如今他也算得償所願了。
屬於母子倆的隔閡因人的離去在逐漸消散。
太陽緩緩升起,隨著大街上的積雪融化,這個寒冷的冬天正在悄悄結束。
…
新年過後,一中開學,迎來了最後一學期。
不想讓晏家人失望,晏清在這幾個月,也減少了接單的次數,一直到學期結束。
在炎熱的六月,她們迎來了十八歲這一年,人生第一個重大的轉折點。
考試結束後,晏清站在考場外,看著周圍的人哭哭鬨鬨,還有的在大笑,情緒各不相同。
就連晏殊,也抱著晏夫人哭了好一會,這魔鬼的三年終於結束了。
可晏清卻完全無法感知到這種情緒,於她而言,就是一場與平時並沒有太大不同的考試。
她甚至不能體會,這些哭笑背後的心酸。
看著晏清的反應,晏夫人一時不知道是哭好,還是笑好。
媒體一看,這麼一個漂亮又冷靜的姑娘就站在那,抓緊了時機上前采訪,詢問晏清發揮得如何,考完試有沒有什麼要做的事。
旁邊的晏殊一看,激動的抱著晏夫人。
考前她就和姐姐約好了,要一塊去玩,這會兒姐姐被采訪,肯定會說,跟可愛的妹妹一起去旅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