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搖搖頭,歎氣。
但再騷氣,好像也勾引不到清清。
這時,晏清才抬眸看向台上,明明還是那個人,但舉手投足間卻多了些原本沒有的味道。
她隱約從現在的杜風清身上看到了從前她熟悉的那個杜風清的影子。
下了課,晏清沒有急著離開,而是讓高綾幾人先走了,自己等在大課室外麵。
杜風清抱著東西出來時,看見晏清,眸中染上笑意,“在等我?”
晏清晃了晃手機,隻見屏幕上是杜風清十分鐘前發來的消息,“不是你讓我在這等?”
杜風清笑意更甚,“我以為你會直接走。”
畢竟他認識的晏清,可沒有這麼聽話。
晏清不說話,以為杜風清讓自己留下來等他是有什麼要緊事,目前看來顯然是沒有。
杜風清看了一眼手腕上的表,已經五點多了,“附近那家火鍋店翻新了,要不要去嘗嘗?”
他說的,是以前那家晏清和舍友常去的火鍋店,後來發生了爆炸,賠了很多錢,現在店麵翻新,又開業了。
晏清猶豫了一下,“好。”
同樣的火鍋店,裝修卻不再是原來的樣子,菜單也不同了。
“看來,隻有店名是原來的。”晏清沉聲道。
她一開口,杜風清就聽出了她話中的涵義,輕笑了一聲,“你不嘗一嘗,又怎麼知道味道會不會是原來的?”
鍋底上桌,熟悉的味道讓晏清不由想起從前的事。
杜風清這人,不管是前世還是今生,總是在自己身後,明知危險也要迎上來。
在那般時局,她已經被通緝,可他還是不顧一切想將自己護在身後。
火鍋店爆炸那一次,周遭連群眾都不敢圍觀,有多遠跑多遠,就怕現場發生二次爆炸,可他僅僅因為一個報道鏡頭,就將自身安危拋在腦後,不顧一切朝自己跑來。
而這次昏迷,他又是如此。
明知道自己和她還有晏修文不同,她和晏修文即便困在裡麵,身體也不會死,魂魄也不會散,頂多就是再多昏睡一段時間。
但他隻要困在裡麵,身死即魂滅。
但他還是來了,不顧一切奔向自己。
再鐵石心腸的人也該動容了,晏清自認自己本身就不算什麼鐵石心腸的人。
從有記憶開始,自己總是圍著晏修文轉,生活裡,記憶裡,全是晏修文,那時候,晏修文就是自己生活裡的全部。
好像就是從下大雨那天在女校大門口開始,一切有了變化。
那天,杜風清走進了她的生活,從那之後,他總是出現在她的身後,任何場合,任何時候,好像隻要她回頭,杜風清就一定在。
後來,來到雲城,再次遇到杜風清時,她什麼都不記得,但總是覺得這個人很熟悉,一開始有些疏遠,總是告訴他,他有命定之人。
等到一點一點想起來過去的一切,她也逐漸看不清杜風清原來的命格。
更看不清,那個命定之人,到底是誰。
或許當年那把傘,擋住的不隻是那一場雨,還有她十七八歲時得不到回應,溢於眼眶的委屈。
杜風清夾了幾片菜放進沸騰的鍋裡,開口問,“你心裡還有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