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的女人二十出頭的模樣,穿著最時興的大紅襖子,圍著紅色圍巾,說話的時候故意把手伸出來,深怕彆人瞧不見她手指頭上那個金戒指似的。
喬聽南盯著女人看了半晌,才問了句,“你是哪位?”
女人瞪大眼睛,指著自己的鼻子問,“你不知道我是誰?喬聽南,你有勁沒勁啊?跟我你還演,有意思嗎?”
“不是,我為什麼要知道你是誰?我跟你很熟嗎?”喬聽南是真不知道這女的是誰。
她記憶裡,好像沒這號人。
女人氣得七竅冒煙,指著自己鼻子直跺腳,“是我,是我你都不認得了?”
喬聽南“……你是誰啊?”
她就覺得這女人腦子不大好使,一句話的事兒,她掰扯半不清。
是我是我的說半天,鬼知道她是誰?
“噗!”這時,一旁的顧三妮沒忍住笑出聲來。
察覺到自己笑出聲,她趕緊捂著嘴說,“喬知青,她是二翠,你忘了?”
“二翠?”喬聽南想了又想。
然後,一拍手,想起來了。
“你就是那個小學二年級讀了四年,十七歲還尿床,下雨不知道往屋裡躲的二翠?”
她這番話一出,更多人沒忍住笑出聲來。
顧三妮憋笑憋得辛苦,差點沒掉眼淚。
“你胡說,我才不……”李二翠要解釋,話還沒說完就被打斷。
喬聽南跟李二翠道歉,“抱歉啊二翠,我剛才沒認出你來。你的病現在好了吧?還尿床嗎?現在下雨知道回家了吧?看你麵色紅潤,穿著打扮也洋氣,你婆家肯定對你很好。”
她不說這番話還好,說完李二翠臉色更難看。
顧三妮說是小聲,其實也沒多小聲的湊過來跟喬聽南說,“喬知青你可彆說了,她被婆家攆回來了。”
“被攆回來了?為什麼?難道二翠你又犯病,脫光衣服到處跑嚇著你婆家人了?”喬聽南嘴上關心,眼裡卻透著惡意。
該,說誰見不得人呢?
我辦不辦酒跟你有一毛錢關係嗎?
讓你嘴欠,不懟你幾句,你還當我軟柿子好拿捏呢!
“你才脫光了到處亂跑,你才十七歲還尿床。姓喬的,你再亂造謠我撕爛你那張嘴你信不信?”李二翠指著喬聽南的鼻子,狠狠地瞪著她威脅道。
接著又指著顧三妮罵,“死掃把星,你才被婆家攆回來。我是想我爸媽回來陪他們過年,要你亂說。”
“我跟那些被未婚夫拋棄的破鞋,還有某些倒貼錢都嫁不出去的貨色可不一樣。我婆家對我可好得很,過年給我買新棉襖新圍巾,還給我買金戒指。不像某些被男人拋棄的破鞋,灰溜溜的跟男人跑回村裡,酒席都不敢辦,見不得人的玩意兒。”
李二翠當著這麼多人的麵,陰陽怪氣了一通。
“你說誰破鞋呢?你嘴巴放乾淨點。”顧三妮摟袖子就要上去跟李二翠乾架。
李二翠哼了一聲說,“我說誰誰心裡有數。”
接著故意看向喬聽南陰陽怪氣地說,“哎呀,喬知青你不會以為我在說你吧?其實吧,我還真就在說你。開個玩笑,你不會當真吧?”
“當然不會。”喬聽南衝她露出個大大的笑臉。
下一秒,李二翠得意的笑僵在臉上。
她聞到了一股東西被燒焦的糊味。
低頭一看,她的新棉襖燒起來了。
“啊——”李二翠趕緊用手把棉襖上的火拍掉。
就這,她的新棉襖上也被燒出兩個窟窿。
她怒瞪向喬聽南,“你故意的,你配我新棉襖。”
不緊不慢把手裡火柴放回口袋的喬聽南衝她露出個明媚燦爛的無辜笑容說,“開個玩笑,你不會當真吧?”
李二翠這話怎麼這麼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