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聽南這樣跟自己說。
“你一定會的。婚期定了嗎?你家裡人是什麼態度?”喬聽南先是祝福她,然後才問她家裡那邊的態度。
顧三妮聳肩說,“我家現在亂得跟什麼似的,沒人管我。”
自從她爸的村支書被撤下來後,就鬱鬱寡歡不愛出門,沒事就在家喝酒。
她媽成天在家嘮叨,罵人,跟全世界人都欠她似的。
她大哥前些天也不知道咋回事,一身傷被人給扔在路邊,家裡人把他帶回來後,他就成天把自己關在屋裡,偶爾見到他就是一副陰沉沉的鬼樣子,怪嚇人。
家裡氣氛壓抑得很,她另外兩個嫂子都帶著孩子回娘家了。
顧三妮順口就把家裡現在的情況跟喬聽南抱怨了幾句。
無所謂的聳肩道,“其實也無所謂,我都習慣了。我爸媽怎麼想的我也明白,他們隻要男方給彩禮,對方是人是狗他們才懶得管。就算我嫁出去後被人打死他們都不會多看我一眼,隻會想法子跟對方多要一筆錢。”
要不怎麼說是親閨女呢?對那家子人的冷血薄情了解得是很透徹。
“既然決定嫁人,那就趁早。省得他們回頭反應過來,又冒出什麼幺蛾子。”喬聽南想到那家人就犯惡心,提醒顧三妮道。
顧三妮點頭,有點不好意思的跟喬聽南說,“其實,我們打算明天就去偷偷把證給領了。到時候我家裡就是不願意,也鬨騰不起來。”
“……你自己想清楚就行。”喬聽南能說什麼呢?隻能祝福啊!
讓喬聽南沒想到的是,顧三妮這妮子偷家裡戶口本跟人去扯證這事,會這麼快曝光。
這把火還直接燒到她身上來了。
“好你個姓喬的,我就知道你沒安好心。你有什麼不滿你衝我來啊,你攛掇我閨女偷戶口本領證算怎麼一回事?你心腸怎麼這麼惡毒啊你?”李大翠,也就是顧三妮的親媽找上門指著喬聽南的鼻子罵她喪良心。
換個人喬聽南興許還會跟她解釋一二,但這個人是李大翠,她就完全沒了那份心思。
她直接說,“你女兒偷家裡戶口本跟人領證關我什麼事?跟她領證的人是我還是怎麼著?嬸子,你也是一把年紀的人了,彆遇到點事就跟瘋狗似的出來亂咬人。我可不是什麼好脾氣的人,一會兒我發起脾氣來我自己都害怕。”
“怎麼著?你還想打我啊?你打啊,你打我啊,你今天要是不打我,我都看不起你……啊,你竟然敢打我?”李大翠捂著臉,瞪大眼睛看著喬聽南尖聲質問。
喬聽南把手裡的鞋放到地上,重新穿回腳上。
彆說,這村裡人自己做的鞋穿脫就是方便,尤其是想抽人嘴巴子的時候,脫下來就能用。
“這不是你讓我打的嗎?我如你的意,你怎麼還不滿意啊?”喬聽南慢條斯理把鞋重新穿好,才說。
接著又說,“我還是頭一回聽到這麼賤的要求,非要人打她,不打還不行。嬸子,你這癖好怪特彆的啊!”
“喬聽南!長輩你都敢打,你小心天打雷劈。”
李大翠在家成天聽她兒子念叨,什麼喬聽南是他媳婦兒,給他生了兩個孩子之類的話。
聽得多了,她都有點信了。
這會兒很自然地就把自己給代入到長輩的身份裡去了。
這一刻,李大翠前世今生兩張臉似乎重疊了。
喬聽南本來壓下去的恨意,突然暴起。
她冷笑著,眼底的恨意越來越濃,一雙深黑的眼眸直勾勾地看著李大翠。
“你,你想做什麼?”李大翠被她這樣的眼神看得渾身發毛。
喬聽南卻突然笑了起來。
她這一笑,李大翠頓時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一種不好的預感在心底蔓延開來。
然後,就聽到喬聽南突然說,“兩年前,東樹林,老柳樹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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