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會廳內一片嘩然，這個想法可真是太大膽了。
哈特尼克爾臉色陰沉：“荒謬！一件三千年前的青銅器，你竟然想用水來測試？”
“為什麼不能？”陳陽看著哈特尼克爾反問，“難道商周時期的貴族，喝酒的時候還要先考慮‘這件青銅器能不能倒酒’嗎？”
“這是最好的測驗辦法，你認為還有比這個更準確的辦法麼？”
“你這叫什麼辦法？”哈特瞪圓了眼珠子看著陳陽，抬手指向青銅方罍，“這可是3000多年前的物件，怎麼可能直接就往裡倒水，進行測試呢？”
陳陽笑嗬嗬一擺手，“哈特先生，您先彆管它是多少年前的物件。無論是多少年前的物件，它是實用器，不是陳設品。既然是實用器，那就一定有用途。”
“再說了，”陳陽笑著攤開雙手，“我說的往裡倒水，又不是什麼刺激性液體，你害怕什麼呢？”
說完，陳陽一臉壞笑的看著哈特，“難道說......哈特先生，你害怕了？”
“你是不是信我了，現在心裡已經開始......”
“哼，胡說八道！”哈特眼神閃躲了一下，“就你剛才說的那些，我根本就不信，我隻信科學！”
戰車國國代表團中有人低聲議論起來，顯然，陳陽的論點讓他們開始動搖。
華夏代表團的張教授立即起身說道：“哈特部長，商周青銅器本就是實用器，盛酒倒酒是它的基本功能。如果連水都倒不出來，還談什麼真品？”
戰車國代表團中一位白發蒼蒼的老專家推了推眼鏡：“這太冒險了，現代文物保護準則明確規定，不得對珍貴文物進行任何可能造成損害的測試......”
“損害？”陳陽冷笑一聲，“大英博物館去年公布的修複報告，他們用化學溶劑清洗埃及青銅像時，怎麼不提"損害"二字？”
帕特西亞女士皺眉翻閱著手中的資料：“這......我個人覺得，這是不是過於危險了？”
“其實並不存在危險。”耿老重新坐回到位置上，慢條斯理說到，“隻是裝清水測試，又不是強酸強堿。如果連這點考驗都經不起，那貴國所謂的先進保護技術豈不是笑話？”
哈特尼克爾臉色鐵青：“你們這是強詞奪理！我有牛津大學的檢測報告......”
“哈特先生，報告可以造假，但物理定律不會。”陳陽笑嗬嗬抱著肩膀，突然提高音量說道，“在座的各位專家，誰敢說，商周貴族會用倒不出酒的酒器來存酒？”
宴會廳陷入短暫的寂靜。戰車國代表團中的年輕學者們開始交頭接耳，有人偷偷點頭。
安德森清了清嗓子：“各位，理論上說，禮器確實應該具備實用功能......”
“安德森！”"哈特尼克爾厲聲打斷，“你是在質疑牛津大學的檢測結果嗎？”
華夏代表團的林誌遠突然插話：“既然貴方對自己的鑒定如此自信，為何不敢接受這個簡單的測試？難道......”
他故意拖長音調，“哈特先生，心裡有鬼？”
“你......”哈特尼克爾的手指捏得發白，“你們這是赤裸裸的挑釁！”
“不如這樣......”
陳陽笑嗬嗬的看著哈特，“哈特先生，我們雙方各自退一步，不用講青銅方罍全部裝滿水。”陳陽眼中精光一閃，“隻需要裝一半水就可以，怎麼樣？”
“我看還是這樣吧，”耿老也回到了座位，目光直視看向了哈特尼克爾，“哈特先生，你做這個實驗，如果能倒出水來，我們此次雙方合作，華夏完全聽貴國的；”
“相反，如果實驗失敗了，除了證明哈特先生買了一件贗品外，合作事宜，完全聽我們的如何？”
戰車國代表團頓時騷動起來，幾位官員急忙湊到哈特尼克爾耳邊低語，顯然被這個賭注震住了。
“部長先生不敢嗎？”陳陽故意笑著大聲問道，確保每個戰車國代表都能聽見，“還是說，貴國的"科學鑒定"其實經不起實踐檢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