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教誌!
“正是。初見之時,他曾提及‘冷麵佛’的雅號,貧道見他麵色鐵青一派,倒也擔得起‘冷麵’二字。不知大師所問為何?”陸野子不解地看向蓮遲道。
未料蓮遲聽後,劍眉倒豎,怒不可遏地冷斥道“大膽!不知他有何無量功德,竟也敢妄自稱佛?真是膽大包天!”蓮遲怒罷遂高宣佛號,默念罪過不止。
見蓮遲不悅,陸野子急忙附和道“對對!英雄所見略同,所見略同!貧道早就就說過,他倒不如一碗冷麵活得長,這下全被說中,他才到高府沒多久就慘死當場。”
蓮池淡淡地道“大和尚含笑而死,定是中了媚術,與你所言狐精脫不了乾係。依小僧來看,此狐精道行不淺。”轉而蓮遲看向陸野子,問道,“既然道長曾與那狐精交鋒,不知以為若何?”
“若何?”陸野子一愣,回想當晚情形,略顯尷尬地支吾道,“這個,也談不上有什麼交鋒,隻是,就是”
似是參透了陸野子的窘境,蓮遲也不再搭理他,轉而走到梁仕銘麵前,道“梁公子,可是在生小僧的氣麼?”
此刻,梁仕銘雙眼木訥,正回想著被陸野子認定狐精的女子。漸漸,回憶中那白衣飄飄的仙姿,那顛倒神魂的幽香,一時間全在頭腦中活泛起來,此時他感覺任憑什麼,也無法將這曼妙女子與“為非作歹”、“凶神惡煞”之詞相聯。
“梁公子!?”見梁仕銘沒有回應,蓮遲又提高了聲調。
梁仕銘恍然回神,麵有愧意地,道“大師何事?”
蓮遲微搖了搖頭,道“看來梁公子還未從那狐魅之中逃脫啊。”轉而他單手結印,口中吟誦,繼而擎手於梁仕銘額前輕輕一晃,須臾,問道,“梁公子可覺得好些嗎?”
梁仕銘自覺沒有絲毫變化,卻還是恭敬謝道“多謝大師。”這時見蓮遲正愣神地看著自己,於是問道,“大師,難道小可臉上還有異樣?”
“不不。”蓮遲麵有疑色地問道,“敢問梁公子,你額前紅癍是?”
“這是去茅山途中,被山石碰傷所留。”
“哦?公子是從茅山而來?”
聞聽蓮遲所言,梁仕銘不覺心中悲戚泛起,道“小可家住常州武進縣,家父身染怪症,久治不愈,我便與兄長去茅山祈求仙符,路上被山石傷了額頭未成想我幾人失足墜崖,我僥幸的活,而兄長他”想起步弘生死未卜,梁仕銘不覺眼圈泛紅。
梁仕銘悲戚之言,斷斷續續,蓮遲雖未聽得太懂卻也大致明了,於是安慰道“阿彌陀佛。事由天定,公子寬心才是。”話說至此,蓮遲思索片刻,又道,“而至於令尊怪症,不妨走一趟香積寺,家師佛法無邊,想必能夠救治。”
聽蓮遲所言,梁仕銘眼前一亮,急問道“此話當真?”
“那是自然。”
不待梁仕銘再去追問,此刻陸野子幾步竄上來,一把抓住蓮遲手臂,問道“蓮遲師傅,你當真是香積寺的和尚?”
蓮遲微微一怔,一臉不解地看著陸野子,道“阿彌陀佛,小僧確在香積寺出家。”
陸野子聽後心底一熱,早在他被蓮遲拽到管家麵前時,便聽到蓮遲自報家門,隻是那時情急便暫且按下,此時又聽蓮遲提及,遂緊問道“慧悟大師,是你師父?”
見麵前道人居然道出師父法名,蓮遲一臉狐疑,沒有回答轉而問道“阿彌陀佛,還未請教仙長道號。”
“無量天尊,貧道茅山陸野子!”
蓮遲一驚,當即一禮,道“原來是茅山仙長,小僧失禮,罪過罪過!”
“無量天尊!”陸野子莫名得意地看了梁仕銘一眼,轉而對蓮遲道“大師客氣了,敢問慧悟大師”
“阿彌陀佛!”蓮遲一臉肅穆地整了整僧衣,雙手一禮,恭敬道,“徒不言師,慧悟大師正是恩師!”
見慧悟大師的弟子就在麵前,陸野子激動地道“貧道正要趕赴香積寺拜見慧悟大師,有急事相告!”
“何事?”蓮遲緊問道。
未曾開口,陸野子鼻子一酸,道“方才,梁公子所說墜崖幾人中,便有貧道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