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梁仕銘忽然怪叫一聲,直向黝黑男子衝去。
此刻,他竟也不知因何要拚了命地衝上前去。
是評理?還是打鬥?又或者,隻因堂堂七尺男兒,不能太過窩囊,僅此而已?
總之,他已然衝了上去。
此刻,未及雙手觸及黝黑男子的肩頭,卻見黝黑男子也不回頭,劍匣隻往後輕輕一桶,梁仕銘頓覺腹部鑽心一疼,眼前一黑,繼而身子直直地向後平推而去
直到後背撞上廟牆,他才靠坐下來,頓覺渾身癱散、動彈不得。
“你怎麼如此冒失?”梁仕銘隱約聽得年長男子的訓斥之聲,轉而掙紮著想要睜開雙眼,卻僅睜開了一條縫隙,視線也一片模糊。
“大師兄,難道你方才沒有覺察?彆看他破衣爛衫的,竟也有些修為。方才經我這一擊,若換作旁人恐怕早已看不到人影了。”
此時梁仕銘隱約看見,黝黑男子說罷竟又向自己這邊走來。
而正在此時,卻隱約看見遠處紅衣女子站了出來,道“大師兄,你看四師兄,他又
“你又乾什麼!?”年長男子又喝道。
黝黑男子停下來,轉回身道“今天之事被他二人目睹,我是怕萬一,被師父知道”
年長男子冷哼一聲,道“你也太小瞧我青城了!平常人莫說不知青城仙派所在何處,縱然知曉,有仙霧迷障在,便是任誰也無法進入!更不用說,還有守門宮”
“不行,我還是不放心!”黝黑男子搶說道。
見黝黑男子又向這邊走來,未及梁仕銘再去多想,卻見天色猛然一黑。
“師兄,那是什麼?”黃衣女子驚道。
年長男子緊抬頭去看,急道“有妖孽!走,我等快追!”
繼而,在看到幾人再次禦劍離開之後,梁仕銘終也堅持不下,昏了過去。
當他再一次醒來,發現自己正躺在廟中木床上,此時感覺後背陣陣涼意舒爽。
見滿臉腫脹的陸野子正在床前,當看到自己醒來後,緊皺的眉關即也漸漸舒展,轉而高興地道“你醒了啊!感覺如何?後背還疼嗎?”
“我後背?”
這時梁仕銘才忽然想起後背撞上廟牆一事,回想當時渾身疼痛、癱軟無力,此時除了手腳還有些酸痛之外,幾乎再無異樣。
梁仕銘遂坐起身來,試著用雙手按壓周身,繼而驚奇地問道“咦?怎麼不疼了道長,我後背是什麼,感覺十分冰涼舒爽。”
陸野子長歎一聲,坐在床邊道“唉,說來還要謝謝那貓女。起初你後背紅腫異常,我將你扶到床上,卻發現床頭有一貼藥膏,想來便是貓女所留。為你塗抹過後,腫脹見消,誰料如今竟連內傷也一並痊愈了。”
想到貓女,梁仕銘不由得鼻子一酸,不待再想下去,便又注意到陸野子紅腫的兩腮,於是問道“道長,您的臉,因何不塗抹一些藥膏?”
“你當能有多少?僅有的都於你用上了!再說,我道法精神,不日便可痊愈。”
心中感激之餘,梁仕銘又想到之前的青城四人來,於是緊問道“方才,那青城仙派”
不待梁仕銘說下去,陸野子當即起身惡罵道“呸呸呸!什麼狗屁青城?簡直是一群殺人魔鬼、潑皮無賴”
見陸野子異常激動,梁仕銘便也不再去提,如今聽他罵聲底氣十足,料想傷勢也已然恢複,遂也放下心來,轉而便又問道“陸道長,現在是什麼時辰了?”
陸野子走過去打開廟門,看著廟外蒙亮天色,道“約莫卯時過半吧,已然又是一天了。”
不料又耽擱了一天,梁仕銘急忙起身下床,這時又聽到門前陸野子道“隨我一起,將他二人掩埋了吧。”
聽陸野子淡淡地說著出了廟門,梁仕銘隨口答應一聲,轉而便盯著他的背影愣了神。
隻因方才明明聽他說道‘二人’兩字,想來如今他也願將那貓女作‘人’看待了。
想到此,梁仕銘便也確定,陸野子雖然看上去冷酷無情,但內心卻也同自己一般,有血、有肉、有情。
而想那久居雲端的青城仙派,似乎還真就如他口中所言,狗屁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