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長說得是。”男主人緊道,“見官家無法應對,我們也曾請來幾位法師,豈料拜神求佛折騰一番,卻終也枉效啊!”男主人說罷,遂連連歎息不止。
見此家主人一籌莫展的樣子,梁仕銘也自覺心中不忍,剛想去問陸野子有何辦法,卻見此時男主人又麵帶期許地對二人道“前幾日,全村鄉民便商定一事,過幾日即遣人前往香積寺,去那裡請來得道高僧,為我等平息此難!希望這一次,定要成功才好啊!”
聞聽香積寺,梁仕銘神色一怔,繼而心中歡喜不已,從男主人言語之中可以聽出,香積寺果然佛法精深,繼而便又想到蓮遲的師父,慧悟大師來,想他也定然能夠救治家父不在話下。
梁仕銘正自歡喜之際,見此時陸野子放下空碗,抹了一把嘴,問道“你們去求香積寺的高僧,準備花多少銀錢?”
“什麼?”男主人不解地問道。
“沒有布施,怎能請來高僧?”陸野子問道。
男主人恍然大悟,道“實不相瞞”說著便伸出兩個指頭。
“二百兩?”陸野子驚訝道。
“二十兩!”男主人撇嘴道,“道長莫要拿我等開心,一頭豬也賣不了幾兩銀子,便是這二十兩也是集全村之力所籌。”轉而男主人似是看出了陸野子的意思,緊又問道,“莫非,道長有平息此事之能?”
“先看看再說。”陸野子不露聲色地道。
見陸野子應承此事,梁仕銘暗自高興,但問他如何打算卻也不說,隻讓男主人引路來到豬圈前。
陸野子圍著豬圈轉了兩轉後,繼而又矮身入圈查看,方及片刻,即滿臉難看地遮麵而回。
見他神色慌張,梁仕銘遂將他拉到一旁,小聲問道“莫非,真有妖畜作祟?”
陸野子屏吸片刻,繼而長出一口氣,卻是沒有回答,隻低聲怒道“你進去試試,看不把你熏死!”
見二人小聲嘀咕,男主人即也走上來,道“道長,莫非有何發現?”
“這個我心裡有數了。”陸野子拍打著道袍,淡淡地道。
“道長,方才也沒見您施法布陣呀?”男主人懷疑地問道。
“道爺我之手段,豈是你能明了?先不管了,都去睡吧。”陸野子不耐煩地道,繼而便與梁仕銘要回房休息。
見二人轉身要走,男主人跟上來緊問道“這樣便可?我,我能去睡了?”
陸野子回身反問道“不然怎的?莫非你還想再熬一夜不成?”
男主人大喜,慌忙拜謝一番回房去睡。
待二人回到房中,草草洗漱一番便在一架靠窗的木床上睡下。
按陸野子的分派,梁仕銘躺在靠窗裡側,此時見陸野子方及躺下要睡,急忙問道“陸道長,方才你到底看出什麼了?”
陸野子不屑理會地道“你看出什麼,我便看出了什麼。”
“我怎麼什麼也沒看出來啊”梁仕銘喃喃地道,轉而恍然大悟,緊欠起半個身子道,“你該不是又要誆騙人家吧?賭他今晚不會丟豬,明早好省下一筆銀錢?”
陸野子白眼一翻,冷笑道“你把道爺我看小了。若非此家主人收留,你我本該夜宿荒野,如今感激還來不及,又怎好去騙他?”轉而便起身將窗戶推開一條縫,道,“你瞧見沒?此處正可看到他家豬圈,我們辛苦一番幫他看上一晚,至少保證今晚不失,讓他睡個安穩覺便是。”
見陸野子如此知恩圖報,梁仕銘不禁心中一暖,再一眼,卻見他緊攏了攏被角,便翻身睡去。
“你乾什麼!?”梁仕銘緊問道。
陸野子轉回頭來,道“我睡覺啊!”
“那今晚莫不是我?”
“小家子氣!你守上半夜,下半夜由道爺我守著,總行了吧?”陸野子撇嘴道,繼而又轉身去睡,口中小聲嘀咕道,“叫醒我,再說。”
梁仕銘“”
子夜時分,月上中天,院中大亮一片。
這期間,梁仕銘忍耐不下,還是打了片刻瞌睡,自責之餘又到豬圈前逛了一番,發現數目無差,才放下心來。
為防自己又要瞌睡,他索性用冷水擦洗了一番,這時剛及坐回窗邊,便聽得院牆外細小窸窣之聲,料想是牆外叢中不知名的動物穿梭,便也沒放在心上,而正在此時,卻忽然發現牆頭之上,正有兩道綠光射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