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教誌!
“為何竟是這樣”蓮遲驚恐地看著幼時的自己,正站在身前,口中喃喃地道。
此刻,他忽然發覺周圍景象竟似跑馬燈一般在身邊飛速旋轉,且越來越小、越來越緊,直將自己包裹其間。
蓮遲滿眼驚恐地四下看去,此刻周圍伸手不見五指,洞黑一片,繼而,忽覺身子猛然向下一墜
聽著耳邊呼呼風起,他感到自己仿若跌入無儘深淵一般,此刻,傾儘全力向著深淵儘頭看去
“啊!”蓮遲驚喝一聲猛然驚醒,此時才忽然發現,方才自己居然誤中邪道。
“不!不是!那不是我!”緊隨一聲怒吼,他猛然睜開二目,雙手結印於胸前,繼而咬破舌尖,往身前猛然一灑
此刻,周圍瞬間大亮,四下景象也恢複如常,而方才麵前的那個孩童,早已化作一陣黑煙,消散而去。
“又是障眼法!”蓮遲惡狠狠地道。
繼而他長出一口氣,此刻剛要放鬆心神又暗叫不好,恐遠在身後的長清風遭遇不測,忙又向來路跑去。
蓮遲跑沒多久,即遠遠地看到長清風呆站不動,順著他的目光看去,不由得心中一驚。
原來,此刻長清風正站在溪邊,盯著正在溪流之中玩耍的一個男童。
此刻見男童正背向長清風,與方才自己所遇相仿,蓮遲高喊一聲,當即加快腳步衝了上去。
這時長清風聽得蓮遲呼喊,緊也喊道“高僧你因何又回來了?你看這有一個男童。”
蓮遲即刻來在長清風身前,見男童正低著頭在溪中蹚水,遂道“你且小心,退後!”
長清風雖也不解蓮遲何意,但是見此刻他一臉嚴肅,遂退身一旁。
不待停留,蓮遲當即雙手結印,繼而咬破舌尖,二指蘸血向男童身後方向一灑
“高僧,莫非此男童有何蹊蹺?”見蓮遲施法之後男童並無變化,長清風走上來問道。
蓮遲緊皺眉關,微搖了搖頭道“不是障眼法”
見男童低頭順溪流往自己跑來方向走去,蓮遲遂快步轉到男童身前,緊咬牙關向男童臉上看去
是一個四歲上下的陌生男童,而令蓮遲不解的是,此男童眼中瞳仁居然一片慘白,猶若盲人相仿,然而卻絲毫不礙他兀自在水中嬉戲玩耍。
不解之餘,卻聽得身旁走上來的長清風嚇得叫出了聲。
“他,他的眼睛看不見?”長清風喃喃地道,繼而又怯怯地試著去呼喚男童,可任憑他如何提高聲音,男童卻不理不睬,仿若四下無人一般。
見男童如此怪異,以為乃是妖邪,長清風忙從懷中掏出三張符紙,緊道“高僧,用哪一道?”
蓮遲側目看去,見此刻長清風手中正擎著三道澄黃的靈符,此三道靈符,每一張周緣皆由金絲納邊,而符頭之上還嵌印銀箔道圖。
蓮遲此刻並無心思去羨慕龍虎宗的侈華鋪陳,卻又不得不對靈符上所蘊含的隱隱肅殺之意所敬畏,於是忙道“快些收好,不可造次。”
見蓮遲自有主意,長清風忙收起靈符,緊又問道“莫非,這便是鎮中被偷的孩童?”
蓮遲沉思不語,此刻也拿捏不定,他感覺在這迷障之中,一切都大不尋常。如今可以確定的是,方才幻化為自己兒時模樣的障眼之法,已然被自己破除,但卻對眼前男童無效,由此看來,眼前男童便不是幻化而來。
“他是男童不假,我卻不知他是否來自鎮中。如今他該是被老嫗的障眼法所迷,看不到你我。”蓮遲淡淡地道。
聞聽眼前確是男童無疑,長清風緊道“那還站著作甚?快些為他解開吧!萬一他便是指揮使的”
“不可!”蓮遲忙打斷道,“如今在老嫗布下的迷障之中,男童已然身心受損,若此時強行為他破法,輕則昏迷不醒、變呆變傻,重則會有性命之憂!”
聞聽蓮遲如此說道,長清風嚇得吐了吐舌頭,急問道“那當如何是好?”
“若要救他,須先將他帶離迷障,不過此時你我若帶他逃離,老嫗必然知曉,若屆時它收起迷障飛匿他處,那時再去尋其他孩童,恐怕便難上加難了!”
“那,那”長清風聞聽蓮遲之言不無道理,而自己又急於救出指揮使的公子,此刻心急如焚,支吾半晌忽然靈機一現,緊道,“小道有一計!這男童既為老嫗的障眼法所迷,不若我們一路跟上,說不定便能找到老嫗所在。”
蓮遲點頭道“道長所言極是,方才小僧雖也在前方看到那桃花林,但”
“什麼!?前方真有桃花林?”長清風搶說道,繼而激動地道,“傳言中,穿過桃花林,水潭儘頭槐樹下,便是老嫗所在,如此說來,你我快些動身吧!”
見長清風說罷便要往前跑,蓮遲滿臉不悅地道“慢!且容小僧說完。前方雖有桃花林,若傳言不實,又當如何?”
長清風聽後深以為然,繼而思索片刻,又略顯得意地道“如此來說,便依小道計策行事,跟著男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