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梁仕銘見拘雲仙士身子微微一震,繼而緩緩轉過頭來,他臉上滿是的汙垢與痛苦交雜相融、狼狽不堪,即便如此,卻依舊可以從他身上感到一股豪氣不羈的陽剛正氣。
拘雲仙士在看到趙凡山後,兩眼一亮,歡喜道“哦?是凡山來了,來,來,快陪師叔我喝兩口!”說罷將手中酒壺遞了上來。
見拘雲仙士言談自若,並未瘋癲,梁仕銘與陸野子也跟著放下心來。
此時看著拘雲仙士遞來的酒壺,趙凡山為難地搖了搖頭。
“不喝,我便不回去!”拘雲仙士生氣道。
見拘雲仙士態度堅決,趙凡山猶豫片刻,不情願地接過酒壺,微微喝了一口又遞上去,道“好了,四師叔,我們走吧。”
“你這才喝多少?多喝一點!”
趙凡山緊搖頭,道“四師叔,我一向滴酒不沾,您就彆為難我了。”
拘雲仙士聽罷眉關一擰,高聲質問道“你喝不喝!?”
趙凡山一怔,微微擺手道“四、四師叔,我、我”
此刻不待趙凡山再說下去,未見拘雲仙士有何動作,下一刻,竟將趙凡山拉著坐到了身旁,而酒壺也已然塞進了他的口中。
“啊,師叔,我”趙凡山奮力掙紮,怎奈卻被拘雲仙士緊摟脖頸,掙脫不開,隻得乖乖就範。
對於麵前拘雲仙士的忽然舉動,梁仕銘與陸野子也始料不及,嚇得連連退出幾步。
此時梁仕銘眼見趙凡山受難,自己又插不上手,正在焦慮之時,卻聽到身旁陸野子勸道“沒,沒事,人家師叔‘賞’師侄酒喝,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梁仕銘自認陸野子所言有些牽強,但此時自己確也無能無力,唯有靜候旁觀。
好在拘雲仙士除了灌酒之外,再無其他舉動,不多時便見他鬆開趙凡山,轉而將壺口朝下抖了抖,竟一滴不剩。
“沒了,全沒了”此刻拘雲仙士猛然激動不已,緊一把扔掉酒壺,瘋瘋癲癲地向林中跑去。
趙凡山被拘雲仙士鬆開後,滿臉通紅、搖晃不止,此刻見拘雲仙士跑開,剛要去追,卻因腳下踉蹌,險些栽倒,梁仕銘見狀慌忙搶步上前將他扶住。
此時,梁仕銘見趙凡山眼神虛無、粗氣連連,卻還是著急去追拘雲仙士,好在拘雲仙士並未跑遠,此刻正站在一顆樹下,雙拳猛烈地擊打樹乾,發出“通通”聲響,枝條碎葉也被震得紛紛灑落。
“凡山,沒事,拘雲仙士並未走遠。倒是你,沒事吧?”梁仕銘扶著趙凡山關心問道。
趙凡山醉眼惺忪地看著梁仕銘,含糊道“我,有,有點暈”
“這該如何是好?”梁仕銘慌張地問道。
“沒、沒事,扶我坐下,我調理下氣息,便、便可”
聞聽趙凡山可以自行調解,梁仕銘便小心地扶著他坐在地上。此時看著遠處瘋癲的拘雲仙士,梁仕銘不由得同情道“唉,這也怪不得拘雲仙士,若非他為情所困,也不會變成這副模樣”
聽梁仕銘如此說道,坐在地上的趙凡山冷笑一聲,道“你、你又知、知道什麼!?”
“聞聽他是因為師妹不幸亡故,才變成這般模樣,每每瘋癲之時,便凶狠異常,旁人不可輕易接近!”梁仕銘說罷緊又把自己在竹林之中,所目睹拘雲仙士與古法仙士打鬥一事說了出來。
趙凡山聽罷,緊搓了搓通紅的臉頰,反駁道“你不、不要亂說!四、四師叔變瘋,從未傷及無辜,隻會大哭大喊,僅此而已。他唯獨對古法仙士才會動手。”
梁仕銘一愣,緊問道“這是為何?莫非,他二人有何冤仇?”
趙凡山苦笑一番,而後深呼一口氣,道“我雖與公子一見如故,怎奈,你卻終是外人,此事本不該對你說起,不過既然話說至此,今日也就不吐不快。我曾聽師父說起,四師叔與五師叔青梅竹馬、兩情相悅那一日,五師叔在房中沐浴,窗外有一淫賊偷窺,被路過的古法仙士發現,後在聞聲而來的玄潭仙士協助下將其拿獲。最開始,幾人將此事秘而不發,誰料卻還是被人暴露於大庭廣眾之下,鬨得仙派上下沸沸揚揚,而五師叔終也羞恨自儘!”
聽到這裡梁仕銘不由得深吸一口氣,喃喃道“隻因古法仙士抓到偷窺五長老的淫賊,便導致五長老輕生絕命,如此來說,那偷窺之人”梁仕銘猛然一怔,緊問道,“莫非,被古法仙士所抓偷窺之人,便是”
“你信嗎?”趙凡山反問道。
無論如何梁仕銘也不相信拘雲仙士會去偷窺自己的青梅竹馬,於是緊搖了搖頭。
趙凡山輕輕一笑,轉而閉目調息,不再言語。
直到趙凡山調息完畢,帶著拘雲仙士與二人作彆遁符離開,梁仕銘還依舊沉浸在拘雲仙士悲慘的過往當中。
此時,他兩眼猛然一亮,恍然大悟般緊抓著陸野子的胳膊,道“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