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教誌!
跟隨二乞丐,梁仕銘與陸野子慌忙衝出破廟,一路沿著荒野小道跑沒多久,即遠遠看到地上躺著一人。
待跑近看清之後,梁仕銘不由得嚇了一跳,原來地上所躺並非是人,而是一隻身穿長衫的灰狼。
這隻灰狼肥大異常,身穿藍布長衫,兩條後腿筆挺伸展,前腿緊攏胸前,頭上戴著一頂青皮小帽,此時已然焦黑一片,露出同樣焦黑汙濁的頭骨,慘烈不堪。
“梁公子,這、這是個什麼?”乞丐站在遠處怯怯地問道。
此刻梁仕銘看著地上身著長衫的灰狼,即便不用陸野子去說,也能辨出這是一隻修為不淺的狼妖!
狼妖得道幻化人形,卻不知因何慘死於此。
陸野子幾步走到狼妖屍體旁,蹲下來打量一番,須臾,猛然回頭衝梁仕銘驚道“不、不得了,不得了!”
梁仕銘一愣,忙走上去問道“道長何事?”
陸野子站起身來,用镔鐵棍挑開狼頭上的焦黑小帽,指了指發黑頭骨,道“你看!此狼妖乃為天雷擊斃!”
梁仕銘聽罷猛然一驚,緊想起昨日狐女在交給自己亮銀絛帶後,曾說‘焚燒此絛帶,可令方圓十裡妖狐鬼魅,悉數湮滅!’
想到這裡,梁仕銘恍然大悟,緊向陸野子問道“道長,莫非是因昨晚”
“正是!”不待梁仕銘再說下去,陸野子慌忙搶說道,“昨晚,道爺我手掐降妖訣、口念除魔咒!念罷這七七四十九遍咒法後,便請來雷神,誅殺了妖邪”
此時見陸野子唾沫橫飛,一副自滿自得的樣子,閉口不提狐女所贈絛帶之事,但梁仕銘卻十分清楚,定是狐女所贈絛帶蓄含無上神力,這才能引來天雷,懲斃妖邪。
對於眼前自說自話、滔滔不絕的陸野子,梁仕銘又忽然覺得,他如此倒也無可厚非,畢竟他昨晚確也掐訣念咒,勞苦了一番,於是便也不忍打斷。但片刻過後,當梁仕銘又想到為父報仇之事,便也顧及不了許多,當即止住陸野子,道“道長,昨日神仙姐姐贈我絛帶之時,曾說焚燒過後,方圓十裡妖狐鬼魅悉數湮滅,莫非,真是如此?”
梁仕銘問罷,陸野子當即不再言語,轉而麵帶尷尬地看著梁仕銘,此刻不及他張口,二乞丐卻當先從遠處跑來,站在梁仕銘身旁衝他問道“陸道長,莫非方圓十裡的鬼狐,當真全被天雷劈死了!?”
陸野子捋著狗油胡,緩緩走來道“這個嘛是,昨日那神仙大姐的絛帶,確是威力十足,不過,也不能僅憑眼前這隻斃命的狼妖,便妄下斷亂”思索片刻,陸野子緊又衝二乞丐道,“你二人帶路,我們一道去梁員外遇難之處查探一番,自然可見分曉!”
“對對對!”二乞丐連連點頭道,“我們速去,看看那群害人的狐妖精怪有沒有被天雷劈死!如此便也可告慰梁員外在天之靈!”
見二乞丐與自己一樣報仇心切,梁仕銘感覺欣慰不少,於是緊催二人帶路,與陸野子一道向父親遇難之處跑去。
由於梁員外遇難事發深夜,如今二乞丐隻得邊想邊走、走走停停,多虧了二人相互映證,最終還是憑借記憶找到了事發之地。
此時看著眼前草木茂盛的荒野,想到父親即命喪於此,梁仕銘當即鼻子一酸,淚如雨下,陸野子緊又勸慰一番,帶著他緩步前行。而二乞丐則馬不停蹄,當先蹚著野草四下尋找,不多時梁仕銘便聽到二人呼喚之聲,緊與陸野子跑了上去。
遠遠地,便見二乞丐站在土崗上,指著不遠處的一座土山,待梁仕銘跑過去才發現,土崗之下的窪地中,在巨大樹木環繞之內,有‘半座’土山。
之所以說是半座,是因為此山已從正中坍塌,露出了一個碩大的空洞。
土山的山腳處有一個半人多高的土洞,洞前橫七豎八躺著一些狐狼豺豹的屍體,其中有些竟與之前所見狼妖相仿,身上穿著各色長衫。
梁仕銘當先跑下土崗來到精怪屍體前,緊問道一股焦糊臭味,見地上屍體個個頭臉焦灼、裸露頭骨,從一個個麵露猙獰慘烈不堪的死狀來看,它們在斃命當時,定是驚恐至極。
“呸!”此時陸野子走到精怪屍體旁,狠吐了一口吐沫,罵道,“這些違背天道的畜生,就該有此下場!”
此時見陸野子毫無懼怕地走到精怪屍體當中,二乞丐緊也壯著膽子走了上去,緊跟著滿眼驚恐地搜索著一張張猙獰的麵孔。
不多時,二乞丐停在一隻一人多長、毛發灰白的狐狸旁,異口同聲地衝梁仕銘喊道“就是它!”
正所謂怨有仇、債有主,此刻聞聽殺父仇人已被找到,梁仕銘當即感到熱血沸騰,緊攥著拳頭,幾步竄了上去
不多時
陸野子與二乞丐,看著地上那隻被梁仕銘打爆頭顱的狐狸,目瞪口呆、半晌無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