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有沈青視她為最有權勢的女人來攀附,金玉公主依舊心情鬱鬱。
一想到先前美人沒能送出去,又被皇帝罵了一次,金玉公主聽著優美的琴聲,坐在佛像前也不由冒出火氣。
“我做錯了什麼?我一是為陛下,二是為皇室更多子嗣。”
一曲終了,金玉公主跟沈青抱怨。
沈青說:“公主所作所為再正常不過,而且是長姐風範,當年先帝身邊的美人,也多是公主皇子們精心挑選奉上的孝心。”
金玉公主點頭:“你在我父皇身邊侍奉過的,知道這些事。”又恨恨一聲,“六郎真是一點都不像父皇,白妃有孕身體不舒服,衝我發什麼火。”
沈青問:“我聽宮裡幾位舊友說,皇帝身邊有位妃子相伴,皇帝走到哪裡就帶到哪裡,上朝的時候也在隔壁陪同,恩寵無比,就是這位有孕的白妃吧?”
楊媛那個蠢貨,隻怕要把皇後拱手讓人了。
……
不過沈青卻側耳聽,臉上露出笑意。
“真是好聽啊。”
金玉公主哼了聲:“就是她。”
幾個登山的人站在山路上看靈泉寺門,神情幾分驚訝。
金玉公主思緒亂紛紛,沒興趣再理會沈青,坐直身子喚“來人,回府,回府。”
沈青站在寺門前,看著金玉公主坐在華麗的由四人抬著的轎輿上,被仆從們簇擁著遠去,再次深深一禮。
……
金玉公主卻沒有回答,似笑非笑看著沈青:“怎麼?想要去攀附這位皇帝身邊的寵妃?”
“世子果然貌美如仙。”
“但本來這次能見一見公主,好安排後續的機緣。”
“是,是,做夢自然能暢意。”他說,“想聽周景雲彈琴也是理所應當。”
“世子的新妻子好看嗎?”
幾個人嚇了一跳,大呼小叫,打破了寺廟的安靜。
沈青似乎被逗笑了,看了那僧人一眼:“取悅公主有什麼難的,這些高高在上的貴人,隻需要說他們想聽的話就行。”
沈青看向寺後方向:“世子適才在那邊賞梅,我過去看看。”說罷背著琴向寺後走去。
……
金玉公主接過他的茶,但並不相信他的話,她最知道這些男人,嘴上說得甜言蜜語,卻隻會為權勢動心。
“如珍寶,被世子捧在手心裡。”
“您是知道的,年輕時候我可是沉默寡言,隻喜歡彈琴。”
沈青揚了揚手,也不知道是說聽到了,還是不吃齋飯了,轉入寺後,僧人隻覺得視線昏昏什麼也看不到了。
沿著寺後的山路走不多遠,就能看到一大片梅林。
一定要提防再出現一個騎在她頭上耀武揚威的女人。
“不對啊,剛才在山下看到公主的車駕離開了。”
“竟然能讓陛下如此相待。”沈青似是自言自語一句,又好奇問金玉公主,“這白妃是什麼出身?我在外多年,隻知道陛下當長陽王時娶了楊家女。”
沒見到東陽侯世子這個人,也要去他曾經所在的地方站一站嗎?這樣宛如相見了?
沈青看著蝴蝶一刻,又笑了,笑容寵溺。
沈青似乎毫無察覺,撥弄著琴弦,專注又陶醉。
白瑛雖然罪婦,但肚子裡有皇嗣,這要是生下兒子,那就是皇帝長子,皇長子之母。
梅花尚未全開,沒有什麼風景可賞。
僧人搖搖頭,這些人總是有古古怪怪的感念。
他說罷端坐輕輕拂動琴弦,五根琴弦逐一而動,但奇怪的是,並無琴聲響起。
因為金玉公主來靈泉寺,靈泉寺閉門謝客,其他遊山賞景的人們不得入,此時看到金玉公主終於走了,一些人忙來寺廟,歇腳,吃齋飯,佛前上香。
但她不會,她身上流著帝血,先帝死了,登基的是她的兄弟,她依舊是大周最尊貴的公主。
避開在一旁的僧人才敢上前,聽到沈青歎口氣,不由問:“郎君是遺憾沒能取悅公主嗎?”
她要好好想想如今的局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