緩緩睜開雙眼。
屋外正是明月初懸之時。
也是起床活動的好時候。
從倒掛的姿勢恢複,重新站在實地上,走向門口,輕輕推開門。
你永遠不知道門後藏著的是什麼,是危險?是機遇?
每天都不同。
還好今天,是溫柔的月光。
仿佛也隻有這一紅一綠兩輪......亙古不變。
無論在何處看到,皆是如此......
“呦,起的挺早啊你,以往不是都睡到黎明時分嗎?”
“嗯......睡不著。”
“還有讓你睡不著的事情嗎?”
“總會有的。”
“......哼,也好,既然起來了,就來幫忙準備晚飯。”
......
“青花......蛇瓜......灰燼薯.......嗯......喂,你再去殺隻雞,取兩個蛋來......”
“殺雞取卵嗎?”
“殺雞是殺雞,取卵是取卵......你可彆把下蛋的母雞給殺了......聽見沒?”
“嗯......”
......
這裡養的雞都是從弗裡德姆借來的。
雖然並沒有提前跟它們的主人打過招呼.......
由於平常的飼料不愛吃,隻中意某種礦石。
所以喂養它們很是困難。
不過好在這裡是山中,礦石的獲取並不困難。
走進雞圈,群雞對於來者顯然相當恐懼,尖叫著四處逃竄。
少女隨手抓起一隻,拿到麵前仔細端詳片刻,隨後走了出去。
......
哢嚓......
雞脖子被輕易捏碎。
生命說到底就是這麼一種東西。
來的快,去的也快......
對了......還得放血......
拿出隨身匕首,少女果斷下刀,如同對付過往死在刀下的亡魂一般。
血液隨著傷口流淌,流到地上......
這激起了少女本能的反應。
忍不住手指輕勾,一團逐漸黯淡的紅色能量順著傷口飛向少女口中。
不美味,甚至不能充饑。
但這是本能驅使,也是緩解那血脈詛咒的唯一方法。
「“你就像那折翼的天使......”
“挺起胸膛,彆讓彆人左右你的人生”
“要是我們都活著出去......”
“一味的逃避是無法‘生存’下去的......隻有‘戰鬥’,不停地‘戰鬥’下去......”
“生,身則永入黃昏,死,魂亦儘歸黎明。”
......」
血液帶來的飽足感湧入大腦的同時,一些回憶片段也隨之如潮水般溯回。
無趣......
......
“下次進食前麻煩找個合適的時候好嗎?”
廚房裡的少女一臉無奈地說道。
“雞給我。”
照做。
“然後就呆在這裡哪也彆去,盯著我做菜,彆讓我把鹽什麼的放多了......”
“嗯。”
......
鍋裡的肉香味愈發濃鬱,可是在場兩人都無法嗅到。
如果不是成為血族前還殘留的烹飪技術,也許很難做出這樣一鍋美味。
“一勺......兩勺.......兩勺半......好嘞......”
“上次就是那麼多,鹹了......”
旁觀者提醒道。
“啊?是嗎?那我放第一勺的時候怎麼沒提醒我!”
“現在加水還來得及......”
一陣手忙腳亂......
......
“遇上你我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黴......”
做菜的少女抹著滿頭大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