調笑的聲音如一根根鋼針刺入蒙麵女子的耳際,人的際遇,有時候真的很無情,前一刻也許高高在上,下一刻也許零落成泥。
女子抬起眼睫,將流出的眼淚逼了回去,對著沈二公子嫣然一笑道“沈二公子俊彩風流,讓奴家好生歡喜。”
幾句話說得沈輕越心花怒放,心馳蕩漾。
沈輕影將身上一袋子的金葉子都扔到了桌上道“今晚,我定下了。”
沈輕影挑著眉、欣喜的跳上台去,一幅渾不吝的模樣,泰然的邁向女子。
女子嚇得如同小鹿般,急向沈輕越奔去。
沈輕影則隨影隨形,追到沈輕越身前,一把抓住女子的手腕。
沈輕越一把打落沈輕影的手腕,不悅道“小娘子喜歡的是我。”
沈輕影指著桌上的一大包金葉子道“二哥,我可是花了真金白銀的,你若是想要,拿出金子來說話啊,是不是,春大娘?”
春大娘一臉笑意的收起金子,臉上的粉喜得直往下落,諂媚道“沈小公子說的是,咱開門做生意的,不為賺錢不成了瓜子了?”
沈輕越氣得一入懷中,將一張銀票拍在桌上道“這個,可夠?“
老鴇看著上麵的數字,樂得開懷道“二公子果然是豪奢貴公子,沈小公子可還加價??”
沈小公子聳了聳肩,將自己的那包金葉子納入懷中,喜笑顏開道“還是二哥懂得憐香惜玉,五弟甘拜下風,祝二哥旗開得勝。”
沈輕越似抓到了一股陰謀的味道,看著桌上的一千兩銀子的銀票,心下一突,這是公中銀子,自己拿來用,被父親知道就糟了。
隨即一想,此次牽頭的是比自己小的嫡弟沈輕北,幾十萬兩銀子少個千八百兩完全不會留意,隨即放下心來,見小娘子正含羞帶怯的用濕漉漉的大眼睛看著自己,心登時就化成了一汪春水,準備與美人共度春宵了。
二人相攜入了門廊,沈輕影一挑嘴角,壞笑著對小廝小凳子耳語了一番,小凳子訝然道“少爺,此事不可,如果捅破了大天,二少爺定會與你拚命的。”
沈輕影漠然道“小爺我就是想坑他沒商量,大不了魚死網破,讓他如癩蛤蟆一樣跟著我,等著讓他算計我,莫不如讓我占了先機,先算計他。”
沒有說出口的是,這樣,她與水淼的秘密還能多隱藏一陣子吧,她內心總是覺得,這個沈輕越似乎嗅到了什麼味道,與其讓他拿捏自己與水淼的把柄,莫不如讓他再也來不得這龍門縣。
看著一臉陰沉與擔憂之色的小廝,水淼心下總有一股不安,看著沈二少爺身後的小廝和四個膀大腰圓的隨從,心裡越看越沒底,心裡想著,便讓海澤趕緊去請木森來,如果出了事情也能一起想想辦法。
海澤不僅請了木森,還去請了蘭芽,因為在上午與沈輕影交談之後,蘭芽就告訴海澤,水淼如果遇到什麼危機的事情,定要向她彙報。
海澤從水淼肅然的表情裡,猜測著事情不小。
小小的薈萃樓上空,風起雲湧,山雨欲來。
胭脂閣內,紅燭影綽,紗帳疊疊。
少女將跳舞的長袖,嬌羞的套在了男子的脖頸之上,嚶嚀而語道“公子,奴家,奴家心裡有些怕”
男子一把抓過女子的柔荑,順著柔荑,攀沿而上,輕觸女子的美好,一臉的春風得意。
將要觸到少女的麵紗時,女子一轉身,調皮的扭動著腰肢,撩起麵紗一角,肉粉色的嘴唇一嘟,燭火搖曳了兩下,便不勝風力,恍然熄滅。
一陣喘息之聲,如春風裡的柳絮,飄飄蕩蕩,最後跌入雨後的泥水裡,讓人欲罷不能,欲止還休。
門兒突然被人一腳踹開,晃了兩晃,門扉不勝暴力,跌跌撞撞的倒伏在一旁,門前,十幾個家丁如狼似虎的將榻床衝了進來,將床榻圍得嚴嚴實實。
一位翩翩公子走上前來,不屑的挑起簾子,眼神如刀如風的看向沈輕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