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然臉色一諳,隨即笑道“玉兒要什麼,然哥哥當然要滿足,彆說是一個枕頭,就是十個八個,然哥哥也會滿足於你的。”
玉兒欣喜的去拿枕頭,選了那隻蟲小白的,興衝衝要往外走,蕭然一把扯住蕭玉的衣袖道“彆急著走,玉兒,還有一樣東西送你。”
玉兒紅著臉轉回身來,蕭然將手裡的一隻玉偑遞到了玉兒手心裡,慎而又慎的合了玉兒的手掌,一臉憂心道“玉兒,這是我娘給我的護身玉偑,晚上睡覺你會用得著。”
玉兒一臉驚訝的接過玉偑道“睡覺與這玉偑有何關係?”
蕭然歎了一口氣道“這兩隻枕頭是當年奶娘送給我的,五年前,奶娘死了,我日日惡夢纏身,睡不安寢,隻有抱著這兩隻枕頭才能睡著,不僅能睡得好了,還久久不醒,請了訟嘉和尚做法才知道,是奶娘太孤單了,夜夜找我訴話。此玉偑吸陽光陽氣,驅散夜裡積存的陰氣,早上我才得以醒來。”
玉兒一臉的不自然,將枕頭又推回給蕭然道“然哥哥,我們不如請些和尚來超渡,或是請道士來做法吧?!”
蕭然一臉痛苦道“玉兒,奶娘從小將我撫養長大,與親娘無異,我怎能舍得她諳然離開,又怎能舍得讓她魂飛魄散?”
蕭玉一臉痛惜之色,將枕頭又還給蕭然道“然哥哥,是玉兒太自私了,以後玉兒再也不提要這抱枕之事。”
蕭然一臉驚喜,拉起玉兒的胖手道“玉兒真是善解人意,深得吾心,然哥哥好生愧疚。這樣吧,明日我便差了人,讓母親將祖傳的玉鐲送給你這準南蕭王妃。”
玉兒的臉現紅暈,轉身戀戀不舍的離開。
蕭然暖色相送,房門一關,立即斂了笑容。
卓六端上來一隻淨手盆子,蕭然將手伸入水盆子,洗了又洗,搓了又搓。
蘭芽推開櫃子門,神情古怪的看著蕭然道“彆搓了,再搓變成褪豬毛了。”
蕭然看著在櫃子裡神情清醒的蘭芽,淡然道“你醒了?什麼時候醒的?”
蘭芽聳聳肩道“從你說奶娘送你枕頭開始,到成功使用美男計結束。”
蕭然臉上閃現幾分不自然,隨即將手伸向蘭芽道“還不快起來,窩在那裡不難受?”
蘭芽將手遞給蕭然,無所謂道“隻要有戲看,彆說是櫃子,就是茅房裡,也是有滋有味的。”
蕭然氣哼哼的鬆了手,蘭芽忙扶了衣櫃站定,嘟著嘴道“乾嘛啊,剛收了人家繡的荷包,現在就翻臉無情,簡直過河拆橋。”
蕭然手抵住了櫃子,低頭看著蘭芽的眉眼笑道“過河拆橋的後一句是卸磨殺驢,你還真是一頭負隅頑抗的小毛驢。”
蘭芽一低頭,從少年的腋下鑽了出來,甩了甩有些昏沉的頭,俏皮道“美男計不是對任何人都有用的。”
少年又是一窘,飛身撲上前來,抓住要推門而出的蘭芽道“蕭玉回來了,她的內衛也跟著回來了,你出不了府門了。”
蘭芽懊惱的坐回了桌旁,看蕭然的眼睛隱含著殺氣。
少年笑著坐到了桌旁,諂媚的倒了一杯水,遞給了蘭芽道“我明天以祖母的名義,請幾個道士過來做法,你混進道士裡麵離開。”
蘭芽瞟了一眼寬大的床榻,一下子撲了過去,手腳大張,形成一個大大的“大”字,轉著眼珠道“床榻歸我,你去做你的櫃中美男吧。”
少年好笑的看著姿態不雅的女孩兒道“你倒是醉得快,醒得快,我是少爺,你就這樣無禮的占了我的地方?”
少女晃著腦袋道“我還是你‘奶娘’呢,你不得尊敬一下我?”這分明是調侃蕭然剛剛騙蕭玉所說的,奶娘送抱枕的謊話呢。
少年一眼瞟向少女一馬平川的小身板,臉色登時一紅,狼狽的程度,讓人一看就是魂遊天外了。
蘭芽一把捂住胸口道“看哪呢,想什麼呢?你個流氓!明天定要給你繡個紅配黃!!!”
少年輕咳了一聲道“明天你從祖母那裡出府,今晚就到祖母的院子休息。”
蘭芽警惕的坐起身來,見少年不似做偽,這才恢複了婉約的模樣,撫了撫被自己撲倒壓得淩亂的衣裙。
老王妃住在瑞祥閣,全部的暖色調,與狼嘯院的清涼不同,瑞祥閣溫度適中,不會太熱,但也不清涼。
蘭芽被送到瑞祥閣之時,老王妃已經睡下了,蕭然將計劃便說給了身側吳媽媽聽,吳媽媽一一記下,待明日一早便按計劃行事。
早晨醒來之時,蘭芽一睜就看到了那張熟悉的臉,蘭芽忙站起身來,給老王妃施了一禮,心中則腹誹,老王妃還真是喜歡看人起床,上次是這樣,這次又是這樣,還真是個怪癖。
老王妃讓吳媽媽將道士袍子遞給蘭芽道“換上這件吧,今天你就陪著我呆著,待道士們走的時候你再混進去出府。”
蘭芽怔然的點了點頭,機械般的換上了道士服,吳媽媽又幫她挽了個道士髻,一個俏皮可愛的小道士就呈現在了眼前。
老王妃眼裡現出喜色,隨即擔心似的摸了摸蘭芽的發髻,歎了口氣道“難得有這麼一個讓然兒上心的人兒,幫他開解舒懷,隻是苦了你了。”
蘭芽聽得懵懂,又不忍傷了老人家的心,任由老王妃怎麼說怎麼是了,隻是一味的答諾著應允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