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辰腳步未停,隻淡淡瞥了眼聲音來源——那是個身著錦袍的青年,腰間掛著塊鑲嵌著紅寶石的玉佩,身後跟著兩名凶神惡煞的護衛,眼神裡滿是鄙夷。
段啟明本就因高額費用憋了火,聽見這話當即轉身,眉頭擰成疙瘩:
“你說誰鄉巴佬?”
他乃丹城副城主,早就習慣了眾人的恭敬,何時受過這種氣,說話時靈力不自覺散出些,袖口衣角微微飄動。
錦袍青年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直起身拍了拍衣襟上並不存在的灰塵,緩步走到段啟明麵前,仰著下巴打量他:
“誰接話就說誰唄,怎麼?哪裡來的土包子,還不許人說?”
他伸出手指戳了戳段啟明的胸口,指尖帶著幾分刻意的力道,
“你知道這臨海城是什麼地方嗎?是玄天仙宗的地界!彆說收你百八十靈石,就算把你殺了,也沒有人敢說個不字!”
段啟明被戳得後退半步,正要發作,徐冉急忙上前按住他的胳膊,低聲道:
“彆衝動,咱們剛進城,不宜惹事。”
徐冉常年和人打交道,深知強龍不壓地頭蛇的道理,眼下他們連臨海城的局勢都沒摸清,若是鬨起來,指不定會引出什麼麻煩。
可那錦袍青年卻不依不饒,見段啟明被拉住,更是得寸進尺,目光掃過葉辰幾人,最後落在戴著黑色絲巾的魂夢身上,眼神瞬間變得輕佻起來。
他伸手就要去揭魂夢的絲巾,嘴裡還嘟囔著:
“喲,這小娘子還戴著絲巾,是長得醜怕見人,還是有什麼見不得人的疤啊?讓爺瞧瞧,若是長得順眼,跟著爺,以後在臨海城,保你吃香的喝辣的!”
魂夢身子一偏,避開他的手,眼神瞬間冷了下來,周身散出淡淡的寒意——她本就不喜與人接觸,更何況是這種登徒子的冒犯。
黑袍使者陌無風幾乎在同一時間上前一步,擋在魂夢身前,周身黑袍無風自動,一股無形的威壓朝著錦袍青年壓去。
陌無風身上的殺氣早已融入骨血,這一壓之下,錦袍青年身後的兩名護衛頓時臉色煞白,下意識地後退了兩步,連手裡的刀都握不穩了。
錦袍青年也被這股威壓逼得心頭一緊,但仗著自己在臨海城的身份,硬著頭皮喝道:
“你敢對我動手?知道我是誰嗎?我爹是臨海城城主!
你們要是敢動我一根手指頭,我讓你們在臨海城死無葬身之地!”
他一邊喊,一邊色厲內荏地往後退,試圖靠身份嚇退葉辰幾人。
周圍的路人見狀,紛紛圍了過來,卻沒人敢上前勸架,隻是在一旁竊竊私語。
“這不是劉城主的兒子劉承業嗎?又在仗勢欺人了。”
“唉,沒辦法,誰讓劉城主乃是玄天仙宗的弟子,負責鎮守臨海城臨海城。”
“那幾個外來人怕是要倒黴了,劉承業可是出了名的小心眼,得罪了他,以後彆想在臨海城立足了。”
劉承業聽到周圍人的議論,腰杆又直了起來,指著陌無風的鼻子罵道:
“你個黑衣服的臭奴才,還不趕緊給我滾開?信不信我讓我爹把你抓起來,扒了你的皮,扔去喂海獸!”
陌無風眼神一寒,右手微微抬起,指節泛白——他這輩子最恨的就是彆人叫他“奴才”。
何況他還是統禦一方的仙武神殿使者,若非現在眾目睽睽之下,他恐怕早已出手,讓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付出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