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乃衰神附體!
“喂喂喂!”
“什麼情況?”
“什麼情況?”
“誰能告訴我,現在究竟是個什麼情況?”
“我怎麼莫名奇妙就死了呢?”
黃泉路上“人”擠“人”。
王多福行走在“人群”之中,抬眼望去,前方是茫茫多的“人海”,後方也是一眼望不到頭的隊伍,想著踏過此路便是前世今生,即使是精神小夥,也不禁悲從中來。
“我才26啊,結果連姑娘的小嘴都沒親過,二壘還沒上過,還沒完成老王家賦予的傳宗接代的光榮任務,我怎麼就這麼死了呢?”
忽然間,一道聲音傳來,“哎哎哎,前邊那個,說你呢,彆嚎了哎,噪音,擾民,知道不知道!”
王多福回頭望去,隻見一個禿了頂的中年男人隻剩下了半邊腦袋,卻依然擺出一副悠然自得的神態,看上去甚是驚悚。
眼神交彙,王多福感覺得出,這家夥出來嗬斥自己,明顯是故意的。
不過這家夥一開口,明顯是犯了眾怒,在這條路上哭哭啼啼、絕望呐喊的可不止是王多福他一個。
果然,旁邊有鬼就首先看不下去了,“不是,死都死了,哭兩嗓子怎麼了?”
沒想到此舉正中下懷,隻見那家夥擺出一副誌得意滿的神情道,“所以說,你們這些屌絲啊,從生到死,始終都是屌絲。”他指了指自己的半邊腦袋,“主要是認知和境界跟不上去。”
“人出生後,總是要死的,既然不能決定生命的長度,那就儘量去擴展生命的寬度嘛。”
“我跟你們就不一樣了,正是得益於我的境界,我的格局,哥哥我生前的總資產加起來,已經達到了9位數,不是哥哥我吹,該吃的我都吃過了,該喝的也都喝過了,該玩的不該玩的也都玩了一遍,這輩子就一個字兒,值!”
眾鬼這個氣呀,感情這年頭,基尼係數都帶到地府裡來了?都是要轉世投胎的人了,還要受這等鳥氣!
要不是每個人胸口有一條鐵鏈子穿著,早就把這丫抽的魂飛魄散了。
那人料準了眾鬼拿他沒有辦法,反而是越發猖狂。
忽然間,一陣陰風吹過。
眾鬼都感到一股來自靈魂深處的顫栗。
所有人都低下了頭,有人甚至直接將頭塞進了褲襠。
就連剛剛還在侃侃而談的“9位數大佬”,此時也安靜的像個鵪鶉般,立在原地,一動也不敢動。
唯有王多福抻長了脖子,好奇的東張西望。
萬頃“黃泉”之上,一名少女正赤裸著雙足,行走在水麵上。
隻見她宮裝曼妙,大袖飄搖,隻是手裡莫名其妙拿著一個類似平板電腦的東西,眉頭微蹙,似乎在找尋著什麼。
這讓王多福忍不住嘀咕一句,“我靠,sy?難道地府也有特殊服務?”
此話一出,頓時害的眾“人”心頭如貓抓一般騷癢難耐,但就是不敢抬頭去看。
可最終還是好奇戰勝了恐懼,心裡紛紛嘀咕著“隻看一眼,真的隻看一眼”,便紛紛朝少女所在的方向,隱蔽的瞟了一眼。
這一瞟不要緊,頓時就再難移開了目光。
可能是由於“黃泉”冰寒刺骨的緣故,隱約可見那少女偶爾的停頓駐足間,一雙纖足前端,十隻小巧的腳趾正可愛的勾起,讓人禁不住升起放在手心裡把玩的念頭。
“好想舔一口哦。”王多福說出了眾“人”想說又不敢說的心裡話。
隻聽“跐溜”一聲,喉嚨聳動,眾“人”同時吞咽了一口口水,頓時在落針可聞的黃泉路上,顯得格外刺耳。
少女自然也注意到了這邊的動靜,隻是從她的視角來看,這群馬上就要“回爐重鑄”的地府陰魂,其實與屠宰場裡的豬仔無異。
既然已經都是待宰的豬仔了,所以,誰會因為他們嚎叫兩聲,就放棄手中的工作,跑過去抽打它一頓呢?
她又不是有施虐癖好的變態。
誰承想,她的仁慈沒能換得“豬仔”們對她的敬畏,過分的縱容,反而是越發促使某隻不聽話的“豬仔”,是騷話不斷。
“啊!你們彆說,地府這月亮真大,呸,這胸真圓,呸,哎算了,是這黃泉路真白,呸,這雙腿真長,呸呸呸!”
“哥,月亮真大,胸真圓,說的通,沒毛病。”
“是哦,你彆說還挺有道理的,你看這胸它又大又圓,你看著黃泉路它又長又寬……”
“哥,你怎麼還唱上了呢?”
……
宮裝少女終於忍無可忍,“這群‘豬仔’也太能聒噪了吧?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戰老娘的底線是不是?真當老娘是泥捏的菩薩,沒火氣的嗎?”
眼看少女正要發飆,王多福忽然問道“小姐姐,我看你像是地府公務人員的亞子,敢問你知道,我究竟是怎麼死的嗎?”
少女下意識的查起了手中的“平板電腦”,猛然間才意識到,“咦?我這是在乾什麼?怎麼幫忙查起這鬼的死因來了?我不是已經‘轉正’了嗎?他娘的,都怪這該死的王八羔子,思路都被他打斷了!”
其實這也不能怪她,畢竟她剛剛當上鬼差沒多久,在很多方麵還沒有什麼經驗。
地府剛剛改革沒多久,現在這“黃泉路”也是前年剛剛實現了“流水線”式的操作,她便從“前台”的崗位上解放出來,不用再守著那個破舊的“湯水鋪子”過日子了。
終於名正言順的由臨時工“轉正”,成為了一名光榮的地府鬼差,也算是多年媳婦熬成婆了。
可能是由於多年習慣成自然,剛剛王多福對自己的死因提出了疑議,她便鬼使神差的查起了“生死簿”來。
現在查都查了,自然是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