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據記載,洪武十三年到洪武十四年,短短一年時間,光祿寺花掉了三十九萬九千八百二十七兩一錢一厘七毫四絲九忽之多。
朱榔在看到光祿寺幾個月就花掉了二十六萬多兩銀子,也是一臉懵逼“什麼玩意,這不省此三十餘萬,安所用也?”
但是這個機構花錢這麼多,做菜這麼難吃,但偏偏讓皇帝鬱悶的是皇家還不能沒有這群廚子,因為每年皇帝都要擺幾次大宴和中宴、常宴,開arty,參與人數眾多,小廚房完全承受不起,而且按照權責來說,這也屬於禮儀活動,需要光祿寺的廚師們負責。
大宴一年四次,包括郊祀慶成宴、元旦、冬至、萬壽聖節三個特殊的日子,而中宴則包括中宮壽旦宴、東宮千秋節宴、四夷使貢上、下馬宴,常宴則有祭祀宴、節令宴、恩賜宴、巡狩宴席等四種,這樣的宴會上,人們感受更多的是嚴格的規矩和禮儀。
比如說大宴上一共要進九爵酒,每喝一杯酒就要欣賞一場歌舞、進一道湯,九爵酒喝完才開始吃飯。中宴進七爵酒,常宴則進五爵或三爵。皇帝自己望過去,烏泱泱一排腦袋,這樣的場麵隻能說場麵話,也隻能看看表演,看完,皇帝回宮,散場,如此而已。
食堂飯菜難吃又如何呢?
皇帝還是得配合著這些表演,和大家一起完成這種無聊的儀式。
或許用人海戰術吃飯,卻是吃出了一種成就感,一種儀式感吧?儘管不少人上奏朝廷指出光祿寺積弊,但皇帝並沒有太放在心上,任由其積重難返,畢竟朱元璋吃食堂菜又不是天天吃。
倒是苦了朱標,他必須要天天吃呀。
朱榔看著今天朱標直接吃了三大碗,就微微的道“大哥這次回應天之後,我會給你準備兩個廚子,你放心都是自己人,以後你就吃他們做的飯。”
“啊?”朱標打了一個飽嗝道“這不太好吧父皇最不喜歡我用廚子。”
“所以是我送的,父皇不喜歡,應該也不會生氣,光祿寺的那些家夥,從來都不將心思放在做菜上,要是以後繼續如此,我非要殺一批才甘心。”朱榔眉頭一皺。
“算了,算了!”朱標卻看著自己的弟弟道“他們呀也是沒有辦法,我們吃飯不固定,他們隻能將食物給溫著,你說總是一直的溫著,菜肴能有多好吃。”
朱標用心的幫助光祿寺的人解釋,朱榔卻笑著搖頭道“好,好知道了,不說那些家夥了,怎麼樣,晚上是和我一起殺幾盤象棋,還是你要繼續的夜釣?”
“嘿嘿知我者榔弟也,我當然是要夜釣了,對了你要是悶的話,可以去找你的那個女科學家,我感覺她對你有意思哦。”朱標看著朱榔嘿嘿得壞笑了一下。
“說什麼呢?”朱榔有些無語的道“我和貞儀是好友,什麼有意思?”說著,朱榔起身道“不和你廢話了,繼續釣魚吧,不過,不要釣得太晚,明日我們還有趕路。”
“知道了,知道了。”朱標嘿嘿的笑了笑,跟著又去釣魚了,看著繼續釣魚的朱標,朱榔微微一笑。
“公主,你為什麼要嫁給那個人,他根本就配上公主你呀。”安慶公主中,一位一直跟著安慶公主的宮女,有些詫異的看著安慶公主。
隻是這個時候的安慶公主已經眼睛中沒有了神采,她看著自己的宮女道“小綿,駙馬已經不在了,又有誰可以配得上我,我已經就是一具行屍走肉,所以無所謂了。”
“那公主可以不成親呀。”小綿看著安慶公主流下了眼淚。
隻是安慶公主卻用心的替小綿擦掉眼淚道“不成親,怎麼會有報仇的機會,他是我的殺夫仇人,我一定要殺了他,隻有他死,我的心才能平靜。
這次我的婚禮,就將是他的忌日。”
安慶公主憤恨的表情,讓一邊的小綿嚇了一跳,此時的安慶公主可不是小綿以前心中的公主呀,此時的安慶公主已經走火入魔了。
這位安慶公主太愛自己的駙馬歐陽倫了,主要是因為歐陽倫的家世或者不夠顯赫,可是他的才貌都是出眾的,所以也足夠讓安慶公主死心塌地。
可是,才貌出眾並不代表人品出眾,這個歐陽倫,風度翩翩,一表人才,可乾的事都是違法亂紀的事情,對安慶公主也是利用多過於感情。
比如朱元璋在全國抓反腐工作,歐陽倫身為駙馬,不但不以身作則,反而和其他人一起去喝酒押妓,還被人抓到了,讓朱元璋非常生氣,而安慶公主愛夫心切,還是急忙去為駙馬求情。
根據《大明律》,官吏宿娼者要杖打六十,“挾妓飲酒”也一樣。而對駙馬“挾妓飲酒”案,朱元璋則從輕發落。不久,駙馬都尉歐陽倫被解除“雙規”,責令其向宗人府及安慶公主作出深刻檢查,並扣除其兩個月俸祿。
做了違法亂紀的事情,歐陽倫還不懂得低調收斂,反而行事張揚,因為安慶公主實在是太愛歐陽倫了,給了歐陽倫很大的底氣吧,所以歐陽倫有自信,不論自己做了什麼,安慶公主都會為自己擺平的。
上一次歐陽倫走私,安慶公主因為太愛他了,愛到什麼都願意為他頂罪,歐陽倫以為朱元璋必定會屈服在安慶公主的哀求之下。安慶公主也以為,隻要自己把所有的事情攬下,憑著他們的父女之情,朱元璋一定會放自己一馬,那樣駙馬也會沒有事。
於是安慶公主替歐陽倫頂了罪,說所有事情都是自己做的,可這次歐陽倫和安慶公主都料錯了。
朱元璋雖然是安慶公主的父親,可他更是大明朝的皇帝,上行下效,他懂得威信的重要性,作為皇帝更不能徇私,才能服眾。
並且朱榔也寫了上表,力挺斬殺歐陽倫,在朱榔的上表中,歐陽倫直接被砍了,那一天,安慶公主哭暈在了公主府中,而也在那一天,安慶公主心中有了一個必殺之人。
隻要能殺這個人,安慶公主可以付出自己的一切,哪怕是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