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斂行看了一眼隨命,“聽說有一樣原材料不好得到!”
“嘿,那玩意咋不好得到,就咱們個人家的土房子的牆角都能刮下來兩捧。”
隨心看不慣他白白話話的樣子,順手還把隨影手裡的炸藥包奪了過來,“兩捧夠乾個屁的!有本事你去給我們刮回來兩麻袋看看!”
“我不僅能刮回來兩麻袋,我還知道一個這東西要多少有多少的地方!”
聞言,幾個小聲說話的人眼睛都亮了。
隨影見幾個人都一臉期盼地注視著他,才得意洋洋地說:“這玩意南部煙國有的是,要多少,有多少。”
“你說的話可靠嗎?”
隨影順勢又把隨心手裡的炸藥包奪了回來,“不信,你們去問問程風啊!”
不多時,程風的大帳就被人推開了,躺在極其簡易木榻上的程風翹起了腦袋,“誒,小叔,你們怎麼來了!”
“彆動,老實躺著。”萬斂行的語氣裡麵滿是關心。
程風聞言又躺回床上,他真不想動,若是外麵一會一聲巨響,他這會估計都去會周公了。
沒兩步,萬斂行便到了程風的榻前,他往程風的榻上一坐,不過是搭了一個邊而已,床板就不堪重負一般發出‘嘎吱’一聲,萬斂行真擔心他把程風的小破榻坐塌了,不過整個軍營上下一致,所有人的居住環境都差不多,沒有好壞之分。
程風把身子往裡靠了靠,又給萬斂行騰出了一點地方。
這時萬斂行的手已經摸上了程風的腦門,兩個時辰前,這人還不待見自己呢,兩個時辰後這人又來噓寒問暖,這前後態度轉變之迅速,就連戲子見了都得誇他小叔有天賦。
程風可不信他小叔是特意來探他的傷情的。
就他們這個軍大營裡麵,傷員多了去了,就單說重傷的傷員,那不說一萬也得八千,他小叔有這功夫也是探望那些重傷員,怎麼可能來看他。他敢肯定他小叔此次出現沒那麼簡單。
程風道:“不熱!”
“傷的怎麼樣?”
“傷的也不重,胳膊腿都在!”程風皮實,隻要四肢健全,他就認為問題不大。
萬斂行收回手,笑眯眯地盯著程風看,就像一個長者滿含愛意地去看自己的晚輩,這樣的笑法,這樣的眼神,自打出征那日起,程風就沒再見過。一瞬,程風便提高了警惕,他懷疑這人可能又是來坑他的。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和萬斂行待久了,他不但對萬斂行有了一定的免疫,同時心思也變得深沉了許多,他看出了他小叔的出現彆有意圖,隻是沒有證據。
他絕對不做那個先開口的人,他要沉得住氣才不至於被他小叔坑的太慘。
“風兒呀!你聽見外麵炸藥炸響的聲音了嗎!”
就這一開口,程風知道事情來了,他又不聾,這一會兒一個響的他還能聽不見嗎,他小叔是要引導他什麼啊?
“聽見啦,你的那些中流砥柱不是在研究炸藥嘛!這聲音應該就是炸藥炸響的聲音吧。”
“那你知道那炸藥是如何製成的嗎?”
程風伸出一根食指,就近把自己的一隻耳朵給堵上了,“千萬彆讓我知道,我是不請自來,我也不是你這軍營的核心人物,我不配知道!”
“臭小子,在這裡等著朕呢!”萬斂行撥開程風堵著耳朵的手,他想說的話,程風非聽不可。
“小叔,與炸藥相關的機密您可千萬彆對我講,我不想知道,您可千萬彆到我這裡泄露你們的機密,我一樣都不想知道。您就讓我暫時在你這裡養上兩日,也等等尚汐,隨後我就和尚汐一道回奉營,以後我都不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