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苞指著自己腫的沒有人樣的臉,埋怨溜達了,“娘,我這臉都要毀容了,你也沒讓人給我請個郎中看看,怎麼我嫂子一裝病,你就給她請郎中。”
劉大蘭道:“你給我閉嘴,你嫂子的肚子裡麵有我孫子。”
“娘,你兒子都指望不上,你還想著你孫子,你以後不指望我享福了。”
“你讓我指望你?哼!”劉大蘭找出銀子交給粗梅,“去請郎中。”
“娘,你還真信她病了啊,她一定是裝的。”
“涉及我程家子嗣馬虎不得!”
“娘不信是吧,那我現在就把她從床上撈起來。”說著荷苞就衝了出去,不過這人很快就又跑了回來,樣子驚慌失措。
劉大蘭問:“你大嫂怎麼樣了?”
荷苞氣一跺腳,“那賤人,她還真暈了!”
粗梅腿腳快,不多時就把郎中請來了,診脈結束,就到正房給劉大蘭回話:“夫人,您的兒媳的脈相沉澀,氣鬱不暢,此乃勞倦內傷,肝氣鬱結之症。她平日操勞過甚耗損元氣,情誌不舒阻滯氣機,二者交織,故生倦怠,胸悶之症……”
郎中還沒說完,沒禮貌的荷苞就跳了出來,“郎中,你叨叨叨說了一堆,我怎麼沒聽明白我大嫂到底得的是什麼病啊!你一會兒講氣,一會兒說肝的,不會她壓根沒病吧!”
郎中看看眼前這個不通病理的人,搖頭歎氣,“這人險些滑胎,怎能沒事。”
一聽滑胎,劉大蘭心裡一緊,人也慌了,“郎中,趕快給我兒媳保胎!”
郎中說:“我給你兒媳開一副藥方,不過這人平時操勞過度,這活以後讓她少乾,多靜養少生氣,不過你的兒媳還有一個問題。”
劉大蘭趕緊問:“什麼問題?”
“夫人的兒媳,麵色萎黃,後天失養,她營氣不足,衛氣不固,致使她經常頭暈,四肢酸軟。”
劉大蘭問郎中:“你再說明白些,我兒媳這毛病是怎麼來的。”
郎中看看這家的條件,不像是吃不上飯的人家,想想羸弱的蘇愛繡,再看看肥大扁胖的荷苞,郎中的心裡已經知道了病因,“那我就直說了吧,你的兒媳身子虧,平時應該是吃不飽飯。”
“吃不飽飯?”劉大蘭都震驚在了當場,她們這個家庭還不至於吃不飽飯啊,難道是她每日給的用度錢太少了?
直到郎中走了劉大蘭都沒說出話來。
晚上的時候,粗梅就給蘇愛繡端來了雞湯,信禾爬上桌,看到湯盆裡麵的雞,又驚又喜,咧著嘴笑,“娘,一整隻雞啊,還是小黑雞!”
蘇愛繡被粗梅扶下床,看著那盆雞湯疑惑不解,“這雞湯怎麼給我端來了。”
平日裡這樣的好東西都是給她婆婆和小姑子吃的,剩下的邊角料是她們娘倆,要是沒有剩餘,她們娘倆個就沒的吃。
“今日郎中說了,你吃不飽飯,身子虧的厲害,夫人心疼你肚子裡麵的孫子,就讓我給你燉了雞湯。”
蘇愛繡說:“端走一半給我婆母送去。”
信禾捂著湯盆不答應,“娘,平時都是她們吃,我們看著,今日有的吃,我們多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