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醫治我外孫女?彆貽笑大方了,你個小臭道士。趕緊給我滾開,否則刀劍不長眼,把你劈成兩半!”
孟老二怒目圓瞪,完全不把符閒大師的話當一回事。
符閒站姿如鬆,手臂輕輕一抬,便輕而易舉的擒住那把關公大刀,言道:“你如果再拖延下去,你外孫女的病情將後患無窮。”
“你胡說八道什麼!”孟老二氣急敗壞,“你這個臭道士,是不是跟這個小喪門星一夥的?居然敢詛咒我外孫女,我現在就要把你劈了!”
他罵著,欲用關公大刀的刀柄撅符閒一把,卻被符閒的力量壓製著,怎麼揮也揮不起大刀。
那刀身,是純銅的。
而刀柄,是紫檀木的。
雕鑄著一條栩栩如生的青龍。
符閒不緊不慢的說:“老先生,請你理智一些。我懷疑你外孫女中蠱了。”
“中、中蠱?”孟老二冷靜了兩分,“怎麼可能?這世上哪有什麼蠱?你要是再敢亂講,我拔了你舌頭。”
符閒:“你連喪門星這種謬論都信,為何不信有蠱呢?”
“你……”孟老二頓時語塞,過了片刻,他思索道:“行,我就信你一次,如果醫治不好,我絕對不會放過你和這個小喪門星。”
“好,沒問題。”
“大師。”事情突然演變成另一種走向,謝霽延適時阻止:“你是我謝家的貴客,不該把你牽扯進來。這件事,我會另尋名醫,去給她瞧瞧。”
“名醫若不識蠱,也是無法對症下藥。”符閒說:“況且,你邀請我來此,不也是想讓我幫你解決蠱術一事麼?那正好先為您的夫人解決掉這個麻煩。”
他神機妙算,隻要手指一掐,就能知道誰是正,誰是邪。
“那勞煩大師你了。”
言語間,謝霽延轉身,握住矜厘的手腕:“咱們一起去聶家看看?”
這是在尋求她的意見。
矜厘不自覺的咬咬下唇,很想退縮,但最終還是鼓起勇氣,點點頭:“嗯。”
因為隻要有謝霽延在,即使身陷龍潭虎穴,她也不怕。
……
聶家。
商務車一路開進彆墅大門,車窗玻璃掠過蔥蔥鬱鬱的綠植投影。
矜厘望著這個熟悉而又陌生的地方,童年的陰影再次襲來,像黑暗中一隻無形的大手,沾染血腥味,扼製得她喘不過氣。
“謝霽延,我突然有點冷。”她的身體微微顫栗著,卻始終不敢道出自己在害怕,“你抱抱我,好嗎?”
沒有什麼東西比他的懷抱更安全。
符閒大師在另一輛車裡,此刻就隻有他們倆人。
謝霽延二話不說,直接將她抱起來坐在腿上,拎過一旁的大衣,裹緊她:“沒事,不怕,有我在。”
他仿佛會讀心,也似乎是心有靈犀,更甚者,是太過了解她。
“這也是你的家,阿厘。”
短短的幾字,弄得矜厘的鼻子忍不住一酸,很想哭。
“它才不是我的家。”她將腦袋埋進他暖和的胸膛裡,“我是他們丟棄的孩子,含春園才是我的家。”
她的家,是有謝霽延在的地方,才是家。
“你說,他們等下看到我,會是什麼表情呢?會不會嚇破膽?”
她聲音帶著小小的哽咽,又竭力佯裝著一副幸災樂禍的小惡女口吻:“真想看我那些堂哥堂姐嚇得鑽在桌子底下,還有我奶奶……”
她話音驟停,壓在眼底的淚花控製不住溢了出來,沒再往下說。
謝霽延靜靜的摟著她。
他知道,她心裡比誰都難過,不好受。
“或許,你奶奶,你媽媽……她們是希望你回來的。”
“不會的。”
說好答應他做最快樂的阿厘的,仍是無法做到,“她們永遠不會希望我回來的。不然當初,也不會把我丟在那麼遠的地方自生自滅。”
謝霽延緘默,給予她足夠的時間排解委屈,之後再親手幫她把眼淚一點一點的擦乾。
溫聲輕哄:“好了,乖,該下車扮惡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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