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劉采更是勸告他,如果真為了徐邦寧好,就應該早日給他安排個安穩的位置,免得兄弟鬩牆。
而此時魏廣德剛想到的林燫,已經接到了來自京城的旨意。
“今日我這裡全都是戶部的奏疏,一份是今年至今的會計冊,一份是河工的奏疏,這一份是饋餉的奏請,後麵的是什麼我就不知道了,還沒看,嗬嗬”
徐鵬舉隻是歎息一聲,吩咐周圍道。
其實到這個時候徐鵬舉也回過味來,自己這個爵位隻可能傳給徐邦瑞,想給徐邦寧已經不可能,不如直接放權下去。
“禦史中有人串聯此事,多是江南籍貫。”
雖然是南京禮部尚書,主要負責的就是江南科舉,貌似還是很有權利。
林燫安排好後,這才對傳旨的太監說道。
要是在接旨一事上稍有疏忽,消息被傳旨太監傳回京城,後果難料。
已經暈倒的鄭氏被丫鬟扶住,徐邦寧又急忙過去輕聲呼喚母親,卻是沒有一絲反應。
“快去找邦寧回來,換好衣服,讓邦瑞也是,馬上到我這裡來,還有夫人那邊香案、香爐.”
今天過來的事兒已經談妥,就等後麵閣議的時候魏廣德出聲舉薦,到時候他也順勢把吳山推上來。
就在門口,魏廣德小聲問道。
“說到南京禮部尚書空缺,我倒是一下子想到一個人。”
南京禮部?
“唉,把夫人送回後院去吧。”
我打算支持左侍郎趙貞吉出任禮部尚書,你看如何?”
魏廣德撇嘴說道,“對了逸甫兄,你今日找我是有何事?”
“也好,此事我回京後,會如實回報陛下,不會讓大人為難的。”
“吳尚書啊,我看可以,江西距離南京不遠,吳尚書年歲也大了,正合適此職。”
而在旨意宣讀完後,在鄭氏失魂落魄中,兩個內侍已經上前,取走她頭上的鳳冠霞帔。
要是遇到有官員想要巴結宮裡人,紅包禮物都能收到手軟。
如今看到被人奪走,她已經不知道自己後半生會怎麼樣。
東西也不會現在就送到他們手裡,而是會在晚上,夜深人靜之時,有人會直接送到他們住的地方。
陳以勤先是愣了愣,隨即明白魏廣德的意思,於是笑問道:“不知善貸看好誰出任此職?”
隻是,當魏國公徐鵬舉在兩個兒子攙扶下,帶著鄭氏接旨,在太監還在宣讀旨意的時候就已經感覺到手足冰涼,幾欲暈倒,幸好身旁兩個兒子見機扶住他,才沒有在此時失態。
林燫對身邊人吩咐一聲,這也是規矩,聖旨可不會突然降臨,而是會給接旨的一方一定準備時間,包括召回需要參加儀式的家族成員,準備接旨的一應物品。
不過他並沒有接話,而是打算聽聽陳以勤舉薦何人。
當然,對於內閣閣臣來說,當然沒什麼威脅,也就那麼回事兒。
他也是好不容易才混到這個差事兒,可不想辦砸了。
這隻是魏廣德和陳以勤之間的一個小交易,所以二人也都沒打算和殷士譫說起。
禮部和刑部抓了人,錄了口供直接送往京城的消息他已經知道,就算他當即聯係人想要篡改都已然不及。
“在處理公務。”
不過在南京那個地方,又能有什麼大功勞可以撈?
所以,也就隻有混資曆了。
儘管如此,他還是拖著病體安排接旨事宜。
魏廣德沒有打算反對此事,隻是微微點頭,不過想到剛才陳以勤說南京禮部尚書空缺,不由得有些懊悔沒及早把林燫推到那個位置去。
陳以勤不好直接舉薦趙貞吉,其實找魏廣德就是想讓他出頭推薦,那做為交換,讓陳以勤推薦吳山掌南京禮部,貌似也不錯。
如此府中事務不再操心,或許還能多活些時日,以便做一些布置。
不過話落到魏廣德耳中,他當然知道是怎麼回事,肯定是想舉薦人。
而在他看向鄭氏的時候,林燫和徐邦瑞隻是隱蔽的對視一眼,都微微點點頭。
看著魏國公府上的窘樣,林燫轉頭小聲對傳旨天使說道:“李公公,這魏國公已經抱恙多時,陛下要的申叱,還是稍後再由臣進行,之後上報陛下。”
不過在陳以勤要出魏廣德值房的時候,忽然回頭對送出來的魏廣德低聲道:“這幾日已經有幾位科道上奏彈劾海瑞,聽說高新鄭都是幫海瑞說好話,說他勤於政事。”
南京六部的尚書,一般都不會安排人接任,除非有北京這邊失勢官員,品級達到才會去南京。
他們是被徐邦瑞送出的魏國公府,徐鵬舉這會兒身子也是乏的不行,實在沒辦法招待他們了,所以一切都委托徐邦瑞進行。
雖然吳山這個人比較剛直,可現在江西老鄉裡有資格登尚書位的也不多了。
接下來,陳以勤和魏廣德又聊了一會兒這才告辭離開。
如今看來,劉采當初的勸告是對的。
徐邦瑞很嚴肅對李太監說道。
陳以勤說道這裡有些停頓,似乎有些不好意思。
他在心裡也已經做好被皇帝叱責的準備,做為父親,他沒有教好孩子。
林燫和李太監各自上轎,都已經摸出紅包翻看起裡麵那張禮單,而徐邦瑞則是一直站在府外,看著儀仗遠去。
等他回頭時,看到府裡諸人,此刻他可以從他們眼中看到那種發自內心的恭謹。
經此一事,他在魏國公府內的權威必將暴漲數倍,話語權也隻是僅次於魏國公徐鵬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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