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搶不過對麵?剛才好像聽說他們剛剛搶了你們一批客人。”從唐嬸剛才那番破口大罵中,秋寶聽出個大概來。
“一半半吧。”錢瑤歎了下,“唉,搶了就搶了。那些人一個個黑著臉,看似脾氣不大好。我家店裡加上我才五個人,忙不過來說不定得挨罵。”她不忍心看著父母挨罵,可是父母卻甘之如飴。
隻要有收入。不管遇上脾氣多壞的客人,父母好像都不在乎,隻有她心裡不是滋味。
秋寶把睡衣拿出來掛在櫃子裡,然後將背包往櫃子底層一扔。
“乾嘛不多請一個人?”
“一般時候沒什麼生意,請個人回來供著浪費錢。”錢瑤說著,望一眼秋寶的腳。“你腳受傷了?”
“嗯,來的路上扭到了,沒事。”秋寶動了動腳,還有點麻痛,不算嚴重。
那條打神鞭厲害呀!早晚得找個機會把它毀了。
“那擦點藥酒吧!你等著,我去拿。”
不等秋寶反應過來,錢瑤已經蹦起衝出房門。
秋寶本想攔住她的,轉念一想,擦擦也好。跛得那麼明顯,弄點藥酒味更能掩人耳目。
不過,在擦藥酒之前她先洗了個澡。
錢瑤家的客棧比較長,一樓是自家人住的地方。以大堂為據點把一樓分成兩邊,景致好的那邊當餐廳,另一邊是錢瑤一家人住的地方。
秋寶的晚餐是跟著錢家人一塊吃的,錢瑤的姨丈在櫃台看場子。
錢家人好客,弄了一桌子肉食,南北風味俱全,特彆的豐盛。
“你有口福了,幸虧你沒早一天,否則得跟著大家夥吃素了。”唐家大姨約四十出頭,皮膚白淨淨的。身板跟唐嬸一樣圓潤,手腳利索,隻是說話時嗓門比唐嬸溫軟些。
唐嬸撇她一眼,不悅道“吃素積德,同樣有口福。”除了客人,她對誰說話都這麼嗆人。
大姨不以為意地笑了笑,“是是是,你說得對。”
女兒的同學在家作客,錢叔忙笑嗬嗬道,“來,秋寶,吃塊黃油雞試試味道。客人教我做的,大家還蠻喜歡這道菜。”
錢叔與姨丈負責廚活,廳麵活由兩個女人負責,大家分工合作。
“謝謝錢叔,聞著就香,味道肯定好。”秋寶夾了一塊聞了聞,一股濃香傳入鼻尖,不禁眉眼帶笑道。
唐家大姨見她笑得好看,碰了唐嬸一下,悄聲說“這孩子長得多好看!”
“那是,我女兒的同學當然長得好看。”唐嬸與有榮焉道,然後腮疼似地說,“哪像對麵家的小子長得跟猴似的,帶來的同學一個個像從麻杆地裡竄出來的精怪,忒嚇人。”
第一次聽到這麼生動的比喻,秋寶好辛苦才忍住沒把湯噴出來。
“嘖嘖,你這張嘴呀……”大姨沒好氣地撇了老姐一眼,沒轍了。
“孩子媽,生意場上的事沒必要扯上孩子。”錢叔是個講道理的。
“就是!媽,你們大人鬨歸鬨,彆把我們這一代人扯上。”錢瑤也沒好氣地嚷了一句。
誰的話都可以不理,唯獨女兒這句話一下子挑起唐嬸心頭的那把火,用筷子戳著她的腦門,恨鐵不成鋼道“你呀,日後少跟那小子搭話,免得學壞了。”
“他咋壞了?人家考到京城去了,我要學到他一半你跟爸該燒高香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