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賈璉一早就來到節度府。
點卯之後就在自己的行政書房署理政務。
就像寶釵剛接手商行,需要全方位了解商行情況一般。
他剛剛接掌京營,自然也要全方位了解京營各部及衙門的情況。
經過這麼多天,他也基本將京營上下摸得差不多了。
京營的兵馬很多,單單主力南北大營就是五萬兵馬。
其他雜七雜八加在一起,足有七八萬的兵力。
從總兵力上來講,倒是和禁軍差不多。
至於戰鬥力嘛……
鐵網山一役,其實已經證明了。
雖然寧康帝因為太子的臨陣反叛,導致大批京營官兵投到太上皇那邊。
但是最終決勝負的,還是太上皇的驍騎營、寧康帝的親軍營和護軍營。
當然,還有他最後帶過去的火器營。
不過火器營也是隸屬於禁軍序列的,也就幸好寧康帝任命的禁軍大統領是昭陽公主,不然賈璉隻怕還真會有點小鬱悶。
辛辛苦苦種的桃子,要是被外人摘走了,多心疼啊。
所以,賈璉自從上任節度府之後,就開始思考,如何對京營進行改製,提升它的戰鬥力。
雖然昭陽公主是他的女人,但是他可不想永遠被自己的女人壓一頭。
哪怕無法短時間內追上,也不能差的太遠。
想到最後,賈璉還是覺得,能夠大幅度提升京營戰鬥力的方式,惟有火器!
大魏的火器,經過他這幾年來的支持發展,不但有了成效,而且在鐵網山和遼東戰場也檢驗過了。
確實是有效可行的,不是紙上談兵。
既然如此,也是時候大批量給軍隊列裝了。
正好他現在是京營節度使,那就先從京營開始。
說實話,禁軍其實並不太適合玩火器。
因為禁軍基本都駐紮在皇城,皇城雖大,地盤也終究有限。
就像他當初為了練兵,還必須將火器營帶到城外去練。
但是在京營,就沒有這個麻煩。
京營的主力,都駐紮在城外。
不過想要給京營大批列裝火器,目前還是有難度的。
前麵幾年,雖然有寧康帝的支持,神機營和火器營都有研發和製造火器。
但是產量太低了。
到現在為止,也就滿足了火器營,剩下的都被賈璉拉到天津衛,武裝水師了。
就那樣,水師的缺口還大著呢。
所以,想要有足夠的產能,還得工部出馬才行。
想到這裡,賈璉讓人,招來行軍司馬。
節度使府麾下,除了那些帶兵的將領之外,還有許多在府衙任職的屬官。
行軍司馬便是其中之一。
行軍司馬主掌軍事調度和謀劃,算是節度使最重要的助手和軍事參謀。
一般而言,由節度使題名,朝廷核準任命。
“大人,您找我?”
現任行軍司馬尹湛,來到賈璉的書房內,恭恭敬敬的行了個禮。
賈璉道:“你派人通知南北大營的正副統領,讓他們明日上午,來府衙議事。”
“是。”
尹湛應答之後,小心翼翼的看著賈璉:“敢問大人,還有彆的吩咐嘛?”
“暫時沒了,你退下吧。”
“是。那下官告退了。”
尹湛彎腰行禮,退後幾步,方才轉身跨門而去。
他的態度,賈璉自然看在眼裡。
也懂他的謹慎和謙恭。
行軍司馬作為幕職,本身並沒有品階。
就像尹湛,他的真實品階,是蘭台寺禦史,正七品。
但是他作為節度府的行軍司馬,節度使的助手,便是京營中那些三四品的將領們,看見他都要客氣幾分。
妥妥的官小權大地位高。
但他終究是前任留下來的人。
所謂一朝天子一朝臣,他自然擔心不表現好點,賈璉看他不順眼,將他換掉。
賈璉剛來的時候,自然也考察過他。
見他如此識趣懂事,自然也就懶得費事了。
換個人,業務還未必有這麼熟練。
安排了一下府衙的事情,賈璉算著時間,來到公主府。
嗯,沒有坐胡元瑤的馬車,就是這般大搖大擺過來的。
此時的昭陽公主府正應了那句話,門庭若市,車馬如簇。
賈璉還未進門,都能感受到今日府中的熱鬨。
“賈璉,你怎麼也來了?”
老早就過來給老姐過生日的四皇子,一聽到下人的彙報,立馬過來堵賈璉。
賈璉拱手道:“見過太子殿下。今日乃是長公主的誕辰,臣自然是來恭賀芳辰的。”
四皇子聞言,心裡老大的不爽。
你丫的不讓我接近迎春妹妹,自己卻不顧影響,還敢來找我老姐?
四皇子身邊的人,見到四皇子麵色不善,紛紛幸災樂禍起來。
賈璉和昭陽公主的愛恨糾纏,不隻是民間愛好八卦,他們這些皇室子弟也同樣聽過不少。
原本以為賈璉曝出皇室身份,昭陽公主也許給了衛家,他們這樁孽緣就該結束了。
誰知道,今日賈璉竟然還敢親自過來為昭陽公主慶生。
這要是讓衛家的人知道了,不知該作何感想。
四皇子倒是不在乎衛家怎麼想,他隻是不爽賈璉不讓他見到迎春,因此報複性的說道:
“既然是來給我皇姐賀壽的,便到這邊來吧,彆往裡進。
裡麵都是些女子,你這五大三粗的,進去嚇著她們!”
賈璉笑道:“太子說的對。”
說完走到四皇子身邊,並打量周圍的人。
基本都是宗室子弟,隻有少數幾個外姓,比如張溯。
張溯如今已經正式成為太子府詹事,妥妥的未來皇帝近臣,前程不可限量。
與張溯等熟悉之人點點頭,賈璉便跟著四皇子一起來到宴會場所。
……
四皇子主持的宴會,簡單而粗暴。
打鬥、射箭、投壺等項目,誰贏了他就給彩頭。
也擺了幾張案幾到回廊上,讓喜歡玩詩詞歌賦的一批人在邊上自己玩去。
賈璉隨意逛了逛,便找了個地方坐下。
看著四皇子在旁人的起哄下,脫了太子袞袍,擼起袖子上去和人單挑。
一點也不在乎自己太子的儀態。
甚至因為連續放倒了好幾個明顯放水的宗室子弟,而站在台上哈哈大笑,一副舍我其誰的模樣。
賈璉不由莞爾。
曾幾何時,賈璉也曾懷疑過四皇子是不是扮豬吃老虎,現在想想,真是想的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