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故事開篇很好，接下來繼續說說為什麼變成現在這種敵對關係。”
林昊喝了一口茶，讓大祭司繼續。
“分歧就在如何成為神明這條道路上，共識破裂。”
大祭司愛德華頓了頓，眼中閃過一絲無奈。
“當第一個巔峰1500級的人類誕生以後，原本還以為是又一次重大的突破，結果那卻是困住人類的瓶頸。”
“經過百年的研究，完全無法寸進，不管如何努力，人類始終停留在巔峰1500無法突破。於是，逐漸地誕生出兩個理論。”
“第一個理論，就是人類應當升華為神！”
“首先要說明一點，人類本身是一個整體，這個整體是高達10維的生命體，也就是說人類的神明就是人類自己。”
“但是不知道是因為什麼原因，人類無法維持一個完整的個體，散落成現在無數的微小個體，遍布諸天萬界。”
“一派認為，人本身就是神，身軀內本身就住著名為自己的神明，所以人類隻需要想辦法釋放出自己的神力，升華為神，通過研究、理解、乃至最終掌控宇宙的法則，讓人類的生命形態、知識層次、力量本質發生根本性的、向上的躍遷，如同攀登階梯，一步步升華為神的境界。”
“這是靠內在的理念。”
“這條路，強調秩序、傳承、以及對力量的控製與理解。他們認為，神，應是理性的終點，是文明的燈塔。”
“而另一派則認為，人類應當成就為神，神性是宇宙裡的外在法則，需要收集、交換、甚至掠奪據為己有，尤其是那些最原始、最強烈的情感與欲望之中——恐懼、憤怒、崇拜、犧牲……主張通過極端的儀式、對古老存在的獻祭，交換一切神性的物質，協助自己釋放和放大內心的‘神性火花’，來點燃神火，凝聚神格。”
“這條路，更注重本能、混沌、以及力量的直接獲取。屬於外在的理念。”
“這兩種理念，如同陰陽兩極，無法調和。最終，最初的團體分裂了。主張‘升華’的一派，繼承了大部分舊時代的資源與名義，建立了ued聯盟，行走在光明之下，致力於構建秩序，探索知識，看似溫和漸進。”
“而主張‘外物’的一派，則轉入了暗處，成立了eod。進行著各種在外界看來瘋狂而危險的實驗與儀式，試圖以更直接、更激烈的方式，催生出屬於人類的神隻。”
大祭司說完以後，看向林昊，眼神深邃：“所以，林昊，ued與eod，並非絕對的死敵。我們本是同根生，猶如太極圖上的黑白兩麵，相互對立，卻又相互依存，共同構成了人類尋求超脫的完整圖景。我們的一切行動，無論光明還是黑暗，其最終目的，從未改變——都是為了讓人族，能夠真正踏上神之階梯。”
“啪啪啪啪~”
林昊拍著手掌，說道：“精彩，400年來，你們雙方演著雙簧，一邊明明互相知根知底，一邊又假裝各種圍剿、反圍剿，互相詆毀，然後又互相傷害，最後卻依然在互相幫助，互相守望。”
“特喵的，我真的感動到想笑。”
“電視劇裡有些劇情，一邊是殺了自己全家的仇人，一邊卻又死心塌地幫他登上最高的位置，明明恨得要死，卻又愛得要活，以前覺得完全無法理解編劇怎麼寫出這樣的劇情，現在聽大祭司一席話後，終於明白了。”
“果然人類是最複雜最矛盾的個體。”
大祭司微微笑了笑：“所以，其實林昊你完全不需要跟我們刀劍相向，之前可能有些誤會，不過凡事論跡不論心，最後結果你知道eod其實也是為了讓人類能誕生出神明，儘能力地做著自己的貢獻。”
林昊也回以微笑，問道：“哦？其實我還是不太明白，究竟在儘力地做著什麼貢獻？”
“比如eod的成員，一直都以身嘗試各種能突破自身極限的儀式，一旦失敗，那基本上就是自身會墮落成怪物，生不如死。”大祭司說道。
“你們的儀式，那些祭品都是普通人比較多吧？”林昊問道。
“沒有異能的普通人，在科學界普遍認為是屬於神明的棄子，最多隻能算是暫時的載體，除了繼續繁衍更多的人類，於升神或者成神，並無什麼作用。”大祭司說道。
“所以他們就被用作祭品，跟那些外神交換神性物質，然後你們就用這些神性物質協助自己變得更強，這樣就離成為神明更進一步，普通人僅有的作用就在你們這裡得到了最大的發揮了，對嗎？”林昊笑道。
“沒錯，我早已經說過，你肯定會理解我們，果然你沒有令我失望。”大祭司笑了，他認為林昊似乎認同eod的說法。
“其實，我一直不明白一句，以前你們總是說，讓人們回歸神明的懷抱，究竟是回歸哪個神明的懷抱哦？”林昊問道。
“當然是我們人類自己的神明。”大祭司說道。
“嗯，大概明白了，我總結一下，其實你們兩邊的理論我都不是很理解究竟是怎麼回事，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的是，如果把所有人類都集合起來，再次形成一個整體，那不就是直接成為神明了嗎？”林昊說道。
“這個理論上可以這麼說，但是神明兵解後這麼多年過去，都已經繁衍了無數代，藍星還好，人類有生殖隔離一直保持著原本的樣子，但是諸天萬界的人類就不一樣，他們不知道因為什麼原因與其他物種雜交，形成了族群更大的人族。”
“所以，想要把神明散落在諸天異界的種子都收集起來重新集合，幾乎不可能做到。”大祭司說道。
“你不嘗試一下又怎麼知道無法做到呢？”
“我認為，其實把你們eod派出去，專門收集這些神明遺落在異界的種子，正好適合。”
“如果那些人族太雜了，那就把他們獻祭掉換取你們需要的神性物質，正好一舉兩得。”
林昊笑眯眯地說道。
大祭司當即沉下臉來：“你意思是，要把我們全部放逐？”
“不要說得那麼難聽，你們是肩負著偉大的使命遠征，而不是被放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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