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赫忙追了過去,很快返回,說道:“不見了。”
秦文遠沒什麼意外。
天璣既然敢來,就肯定有把握迅速離去。
張赫見秦文遠神色平靜,似乎沒有一點糾結的樣子,不由得問道:“秦大人,你真的要和天璣合作嗎?”
秦文遠笑了一聲:“合作?張赫,你該不會真的以為天璣想和我親密無間的合作嗎?”
“難道不是?”張赫一愣。
秦文遠意味深長道:“這不過就是互相利用罷了,隻是看誰計謀更狠更強而已,誰更強,一切通吃!”
“誰弱……一網打儘。”
兩個有恩怨的人,絕對不會放下一切成見去合作,縱使雙方有一個共同的敵人。
就算合作,彼此之間,也肯定都是互相算計,從而達到個人利益的最大化。
所以秦文遠壓根就沒有抱有任何童話故事裡那美好的想法。
對天璣,也根本就不信任。
當然,這種不信任針對的隻是天璣這個人,而不是針對天璣和北辰之間的仇恨。
他知道,天璣想對付北辰和北鬥會的願望,比自己隻強不弱,畢竟北鬥會和北辰的存在,對天璣的性命而言,是最危險的。
所以,隻要給天璣一個機會,她絕對會抓住的。
而這,也是秦文遠剛剛沒有直接拒絕天璣的原因。
即便彼此心知肚明,這次的合作,對方的目標可能是將自己也算計其中,可因為秦文遠和天璣都是膽大之人,便也都無所畏懼,反而是很期待接下來的事情。
張赫看向秦文遠,問道:“秦大人真的要和天璣聯手?”
秦文遠輕笑一聲:“她都已經發起戰書了,我自然要接受。”
“戰書?”
張赫一愣。
天璣不是找秦大人聯手嗎?
怎麼秦大人說的是戰書?
他們聽到的內容,難道不一樣嗎?
見張赫迷茫的樣子,秦文遠笑著搖了搖頭,並未解釋。
畢竟,張赫對天璣的了解還是有限的,他不清楚天璣和自己的默契。
聯手,是真的。
因為他們都要對付北辰和北鬥會!
可戰書,更是真的。
因為他們還想比個高低,他們想將對方也算計其中。
所以,這種亦敵亦友的合作,才更加有趣啊!
這遠比單純算計彼此,更加讓秦文遠期待。
秦文遠抬起頭,看了一眼天幕,隻見漆黑的蒼穹上,繁星閃爍。
紫薇星閃耀,周圍群星同樣在爭輝……
“快到了,時機,即將到來了。”
秦文遠輕聲自語,而後收回視線,說道:“好了,你也去忙吧,盯緊了倭國使臣,也許未來,他會成為一切破局的關鍵,最多半月,一切都會結束,所以這段時間,辛苦一些吧。”
張赫忙點頭:“大人放心,倭國使臣就交給屬下,屬下保證,這半月之內,絕不讓倭國使臣片刻離開我的視線。”
秦文遠笑了笑:“去吧。”
刷的一下,張赫瞬間消失。
盜家的隱匿手段和輕功,張赫掌握的更加嫻熟了。
看著張赫消失的方向,秦文遠微微點了點頭。
人各有長。
張赫戰鬥能力比不過戌狗他們,可監控他人和跟蹤他人的本事,卻是可以甩戌狗他們幾條街。
和子鼠幾乎都可以相提並論。
而將他們的長處,發揮到極致,用到最合適的地方,這就是一個合格的領導者的責任了。
秦文遠搖了搖頭,深吸一口氣,忽然間,突兀出聲:“還不現身嗎?再不現身,我可就走了。”
空曠安靜的街道上,靜默了幾秒,忽然間,一道陰惻惻的聲音影響了起來:“秦大人,當真機警,這都被你給發現了。”
聲音響起的同時,一道身影,在霧靄中出現。
那是一個老者的形象,佝僂著背脊,手上還拄著個拐棍,看起來就和普通的老人沒什麼區彆。
可他雙眼卻不渾濁,反而充滿了銳利的光芒。
整個人站在那裡,就仿佛周圍的溫度都降低了幾度一般。
秦文遠眉毛微微挑起,說道:“哪國的暗衛?”
老者似乎有些意外:“你知道我的身份?”
秦文遠淡淡道:“在長安,敢跟蹤本我,暗中監視我,甚至攔路者,除了出來乍到,屁都不知道的暗衛外,不會有其他人,就算是那些恐怖的神秘組織,在接受我幾次教訓後,也都不敢出此囂張了。”
老者桀桀而笑:“秦大人未免太過自負了……而且,我可不是秦大人之前見到的那些家夥,他們都差遠了。”
“就比如剛剛和你見麵的那個人,他叫什麼來著?天璣是吧?嗬嗬,她可是連我的存在都沒有發現,所以他們有什麼資格和我相提並論?”
秦文遠這次是真的有些意外了。
他抬眸看向老者,說道:“你認為天璣沒發現你?”
老者嗬嗬笑著,看起來很是沉穩:“那是自然,我的隱匿手段,天下第一。”
“嘖!”
秦文遠真的有些聽不下去了,他古怪道:“你究竟是哪個家夥放出來的蠢貨?如此自大,還敢來找我得麻煩。”
“你的隱秘手段天下第一?”
他搖頭感慨道:“這是我和北辰都查不到蹤跡的天璣都不敢說的話,這也是盜家千年傳承的新一代盜家聖子張赫都不敢說的話。”
“真不知道,你臉有多大,竟敢說這這種話。”
被秦文遠小覷,這個老者頓時麵目陰冷了起來。
周圍溫度,似乎更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