戌狗連忙乖乖點頭,他笑著說道:“少爺放心,我沒那麼傻,還能被他挑釁。”
秦文遠幽幽的看了一眼戌狗。
他覺得戌狗對自身的評價,有些過於虛了。
這可不好,太不謙虛了。
談話間,他們到了大牢了。
此時巳蛇已經在大牢前等候了。
巳蛇跟隨秦文遠的時間算是長的一波人,所以也是最了解秦文遠的,哪怕秦文遠沒有告訴過他,他會來提審天璿。
巳蛇也已經猜到了,並且提前在這裡等候了。
“少爺。”
巳蛇向秦文遠一拜。
秦文遠笑著說道:“你還真是和我越來越默契了。”
巳蛇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都是少爺教導的好。”
秦文遠都被巳蛇莫名的臉紅逗笑了,他笑著搖頭,道:“好了,走吧,去會會北鬥會的星辰者。”
眾人迅速進入了大牢裡。
牢頭看到秦文遠等人後,連忙迎了過來。
秦文遠問道:“今天送過來的南詔國使臣,被關在哪了?”
牢頭忙說道:“回秦大人的話,那人因為是重點關注對象,所以被關到了特殊牢房裡,那間牢房隻有一個小窗戶,其餘都是石頭,見不到一點光亮,那也算是我們給他的熱情招待。”
看著牢頭睜眼說瞎話,將打擊報複說成熱情招待,秦文遠就想給他點個讚。
他笑著說道:“那他的反應如何?”
牢頭想了想,說道:“說來也怪,一直都很平靜。”
“就算是我們將他關到了那個牢房裡,他也沒什麼反應。”
“那個牢房十分的壓抑,就算是一些死刑犯都受不了,可他卻異常的平靜,當真是有些奇怪。”
秦文遠笑了笑,道:“沒什麼好奇怪的。”
“怎麼說,也是北鬥會的星辰者,若是連這點冷靜都沒有,那也沒資格成為星辰者了。”
“北鬥會這個組織,能夠傳承千年而不斷,對人員的選擇,肯定是有著某種要求的,這個天璿能坐穩星辰者的位子,定然是有屬於他的特彆之處。”
他看向巳蛇和戌狗,說道:“一會你們可以仔細觀察一下他的反應,看看我在詢問他時,他是抗拒還是坦然,然後看看能否從他身上學到些什麼來。”
“有的時候,敵人,是幫助我們成長最好的老師,所以不用抗拒他,要站在他的位置,若是你們,你們會怎麼做。”
巳蛇和戌狗聽到秦文遠的話,彼此對視了一眼,然後皆重重點頭。
他們知道,這是少爺要提點培養他們。
而能讓少爺重視的敵人可不多,所以這是一次難能可貴的機會。
他們自然不會放過的。
秦文遠微微頷首:“那就走吧,一會多聽多看多想。”
幾人進入了大牢深處。
東拐西轉的,走了好一會,牢頭才停了下來。
牢頭指著對麵的牢房,說道:“秦大人,就是這一間了。”
秦文遠微微點頭。
他向前看去,便見眼前的牢房,隻有一扇鐵門。
而鐵門也不是那種一根根鐵柱子形式的。
鐵門上隻有一個長五公分,寬一公分的小長方形的洞。
通過這個洞,可以知道裡麵犯人的情況。
除此之外,再無任何可以通光線的地方。
而此時,戌狗對著洞向裡麵看去,便見裡麵是黑壓壓的一片,根本什麼都看不清。
牢頭說道:“上午還好,太陽光能夠從那扇很小的窗戶照進來一點點的陽光,還能讓裡麵略微的亮一下”
“可下午就不行了。”
“陽光照不進來,背光的窗戶,讓這間牢房一點光都沒有,所以看起來就是黑漆漆的。”
戌狗砸舌道:“原來是這樣。”
“那待在這裡麵的人,不得要發瘋?”
“反正我是受不了,要是將我關在這裡麵,我肯定要發瘋。”
秦文遠笑了笑,說道:“所以,現在知道天璿的一些本事了吧?”
“不說彆的,這份容忍的能力,就比很多普通人要強了。”
秦文遠看向牢頭,道:“將門打開吧,同時送進去一根蠟燭,本官要看著他說話。”
牢頭自然不會忤逆秦文遠的命令。
他迅速將門鎖打開,然後拽開門。
之後點燃一根蠟燭,送了進去。
隨著蠟燭的點亮,燭光驅散的牢房裡的黑暗,這樣這間小黑屋終於亮了起來。
借助蠟燭的亮光,戌狗和巳蛇,這才發現天璿此時正坐在牆角那裡,神情平靜的看著他們。
猛然間發現黑暗處,有人在直勾勾的看著他們,這讓戌狗嚇了一大跳。
“你怎麼不吱聲?”
戌狗說道。
天璿沒有理睬巳蛇。
縱使他已經被抓住了,可天璿仍舊瞧不起戌狗這種頭腦簡單的家夥。
倒是巳蛇,略微能入他的眼了。
畢竟巳蛇偽裝易容成大食國使臣,這是將他都給瞞過去的。
也是因為巳蛇的一次偽裝,使得北辰第一個傀儡被殺。
所以對巳蛇,天璿還是有些看重的。
而最讓他看重的,則是當屬兩人身後的秦文遠了。
秦文遠此時穿著的衣服還是之前見到的那身官服。
玄色的官袍,在這陰暗的大牢裡,顯得更加暗沉。
秦文遠站在那裡,給天璿的感覺,就仿佛是置身於黑夜之中一般。
明明秦文遠距離自己這麼近,可他總覺得是那麼遠。
而這種感覺,唯有北辰,才會給他。
可他知道,北辰給他這樣的怪異感覺,是因為北辰傀儡眾多,無人知道哪一個人才是真正的北辰。
所以天璿麵對北辰時,才會覺得北辰距離自己很遙遠。
那是物理上的遙遠。
可秦文遠應該沒有傀儡的。
所以秦文遠為何,會給自己縹緲遙遠的感覺?
天璿皺了皺眉頭,終於開口,說道:“你來的倒是不晚,我還以為你很能沉得住氣,至少要關我幾日再來找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