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在妖局上班摸魚！
楚稚水最後是在辛雲茂嘰嘰歪歪中投降,她接過他遞來礦泉水，敷衍地喝一口，滋潤乾燥嗓子,這才感覺確實有點渴了,慢條斯理地繼續飲用。
辛雲茂見狀放心來，他等她喝完水，接過礦泉水瓶,幫她拿在手裡麵。
楚稚水懷裡抱著人參證,三根人參都被鑒彆為野山參，證上將注明詳細信息，當人參專屬身份條。這些野山參順利通過資料篩選，將會被送到拍賣會競價拍賣。
一人一妖辦完正事,遇到歸來彭板。
彭板已經在場館內轉悠一圈,跟熟朋友們打過招呼,惋惜道“小楚，你們這回就差一點,剛才看見另一根人參,好像克數比你們多,沒準就是這屆‘參王’。”
選送拍賣會人參會在場館內展出，隔著展櫃給想要競拍人觀賞。彭板此行就是來收人參，自馬不停蹄地轉一圈，將所有人參『摸』得清清楚楚。
楚稚水一怔“就差一點嗎？”
“是啊,好可惜。”彭板道,“已經放場館裡展出，帶你們過去看看。”
場館正中心櫃台，一顆野山參被放在中央，在燈光鋪展開參須,好好被固定在底板上。人參長有圓蘆，表麵是螺絲狀橫紋，根須清晰蔓延，看著參齡很長。
櫃台邊圍著不人，他們都在關注這顆人參，時不時湊近觀察起來。
楚稚水沒有人參辨彆能力，她隻能瞧出這顆人參比局裡稍大，當從肉眼上來看差距也不多，主要人參論克數賣，實際上都隻有一點。
辛雲茂看到人參卻眉微蹙，他仔細辨認一番，隨即緩緩地挑眉。
“小楚，你們也彆太失望。”彭板安慰，“這要是來拍人參，估計就會拍你們，不一定選這顆人參，你們那顆五形六體更好，就是克數上比不過這顆。”
楚稚水好奇“原來不是越重約好？”
“當不是，那很容易被騙，們換個地方聊。”彭板四望望，他遙望不遠處被人群包圍劉廈，稍微使了個眼『色』，“這是人家地盤，在這裡聊不合適。”
劉廈就是本屆“參王”賣家，據說是外地來人參商，但彭板也不是特彆熟。他看著三四十歲，長尖嘴猴腮，穿一身筆挺西裝，現在被其他人環繞，正在大聊自己人參。
彭板帶人到角落，遠遠地避開劉廈等人，確認周圍沒人旁，這才開口道“人參水很深，很容易看眼，也不是有彆意思，那顆參挑不出『毛』病，但就是看著有點怪。”
楚稚水“有點怪？”
“對，可能是第六感，說不出來啊。”彭板撓，“反正急需話，不會拍這顆人參，會拍你們那一顆，克數輕但更保險，所以你們不要遺憾，沒準有人跟一樣，最後成交價也不錯。”
楚稚水一笑“沒關係，能有您說估價就很不錯。”
彭板上回說大十萬，已經遠超楚稚水預期。按理說，野山參和林參沒那麼快有收益，需要好多年時間投入，要不是有辛雲茂妖氣，沒準局裡今年都賺不到這筆錢。
辛雲茂靜靜地著，冷不丁道“他在那顆人參上使了點手腳。”
楚稚水回望他。
彭板不解“啊？”
“應該是什麼讓品變好障眼法，大概能夠持續一年，後變回原來樣子。”辛雲茂淡道，“你和人參妖沾邊，所以看著不對勁。”
彭板和人參幼妖有協議，後者會幫助前者人參生意，最懂人參最後是人參。
“持續一年？”彭板愕，“但一般人參不加工，保質期就三年，冷藏也才久一點。”
辛雲茂輕嗤“所以他掐好時間，知道這樣不『露』餡。”
他剛剛就發現人參上小把戲，看來劉廈同樣有自己手段，想要弄假成真賺一筆大。
“確實，這種人參要派上用場，估計就是家裡遭大事，那人參到底有沒有用，真不一定會被追究。”彭板恍大悟，有些人是大病時用人參，說實話要是疑難雜症，單靠人參估計沒有用。
楚稚水瞄一眼櫃台方向，猶豫道“但都已經通過鑒彆，現在也沒法拿出來。”
送選拍賣會人參都被統一展出及保存，如不慎丟失或被盜，不但會有保險理賠，機構要出麵負責。他們也沒法向人解釋這個，關機構同樣會滿霧水。
辛雲茂略一沉『吟』，他打一個響指，平靜道“那就讓它在合適時間變回去。”
左右就是障眼法，總不能允許劉廈以次充好，就不許他們將其變回原樣。
離開場館時，楚稚水看到觀察局三根人參，它們被工作人員小心地端出，陳列在櫃台裡供其他人觀摩。如有人對其有興趣，明天就會參加拍賣會，在現場進行競價。
次日，拍賣會現場，場內座無虛席，工作人員按編號依次取出人參組織競價拍賣。
彭板作為知名總坐在前排，跟其他人一起出價競拍人參。他時不時就舉起牌子，偶爾嘴裡念念有詞，好像在掐算『性』價比，要是價格被推得太高，便在適當時候放手。
楚稚水和辛雲茂是來賣人參，他們不買人參就坐在後排，居看到玉京子和林嶽。
雙方座位不遠，玉京子拘謹地朝他們頷首，楚稚水禮貌回禮，也沒有過多交流。
“好，三十萬一次，三十萬次……”
“三十一萬！現在是三十一萬！”
木槌橋，塵埃落定。
“恭喜您成交！”
會場內時不時就響起成交，觀察局裡根7克上野山參彆被拍出30萬和31萬。楚稚水將關證交給工作人員，等到各類手續順利辦完，錢就會被打進公司賬戶。
主持人激道“接來就是第三屆丹山拍賣會‘參王’，起拍價格六十萬，有請工作人員上台展示……”
前排劉廈精神奕奕、腰杆挺直，他好像等待這一刻許久，就想看這回能撈到多錢。
或許是“參王”排場過大，工作人員遲遲沒『露』麵，會場內出現短暫冷場。
場內有人等得不耐，開始竊竊私語起來。彭板有一搭沒一搭地『摸』牌子，看上去對噱十足“參王”沒興趣，『揉』了『揉』太陽『穴』準備休息一會兒。
主持人時不時觀望後台，他無奈地感慨“看來‘參王’難請啊，各位都稍安勿躁。”
片刻後，有人一溜煙地躥上台，跟主持人耳語三句，隨即匆匆地跑去。
主持人剛完一怔，隨即飛速調整狀態，笑道“不好意思，剛才拍賣會報‘參王’編號有點問題，所以在後台耽誤了，們重新介紹一本屆‘參王’，克數為223克……”
台，林嶽猛拍玉京子大腿“師傅，到們了。”
玉京子漫不經心“不是這個，挑不是‘參王’，不怎麼撿漏啊。”
“就是這個，就是這個。”林嶽著急道，“你編號都一樣！”
另一邊，楚稚水到編號一愣，她低查看起證，疑道“這是們編號？”
觀察局那根223克野山參忽變成“參王”，現在被工作人員端出來參加拍賣會競拍。
片刻後，有身掛工作證人員趕來，悄悄地跟楚稚水說明情況，麻煩她將手續辦理一。
主持人已經在台上宣布競價開始，劉廈看到此幕卻大驚失『色』，他忙攔住工作人員詢問“不對，這不是那顆，你們是不是搞錯了，這不是‘參王’啊。”
對方公事公辦道“劉先生，麻煩您跟們來後麵一趟，您人參好像出了點問題。”
後台內，盒子裡人參形態跟昨日一樣，但莫名其妙地乾癟去，好像驟失去渾身靈氣，顯得體態萎靡不振，連克數都降低不。
“們競拍前進行最後一輪核對，發現您人參跟資料不符，所以緊急撤換本屆拍賣會‘參王’。如將這樣人參送到外麵，會對本屆拍賣會有影響，甚至連累未來丹山拍賣會發展。”
劉廈看到變回原形人參臉『色』發白，他渾身冷汗，憤憤地狡辯“不可能！這不是人參，你們把人參掉包，要找律師告你們！賠錢！”
工作人員“們安保很完善，可以監控攝像，不管是保存時編號，是人參須根向，都跟鑒彆時完全一致。您賣人參也應該明白，五形六體很難造假，全靠這些進行甄彆。這枚人參跟鑒彆時照片形態差距不大，不太一樣是飽滿度和克數……”
當，人參隻要有項信息變化，那價值就是天差地彆，否則不會如此金貴。
“說實話，們懷疑您在鑒彆時造假，但這種東西不能維持太久，所以過一天就顯『露』原形。”
劉廈被戳中痛腳，驚怒道“放屁！肯定是你們偷‘參王’，跟你們沒完！”
“如您有不滿，們願意配合調查，但也請您出示更多人參資料，例如證明其生長環境或購入渠道。”
鑒彆機構一般隻看人參品出證，但劉廈現在要從清算，邊肯定都得交證據。
拍賣會現場，無數慕名而來商人們爭競價，其中有不常研究人參富豪。這些人不做人參生意，沒準就是過來湊熱鬨，他們都不一定去場館看展品，直接挑本屆最好“參王”競價，有錢就是燒得慌。
這就是“參王”自帶宣傳效，懂行人關注它最多，不懂行人隻能關注它，主要看不出其他人參優劣。
“一百萬第一次！一百萬第二次！”
“好，一百零五萬！這位先生出一百零五萬！”
“一百零八萬！現在是一百零八萬！”
拍賣會來到最激烈高『潮』，無數人紛紛場競價，常有生麵孔突抬手，其中彭板和玉京子堅持最久。
楚稚水不料玉京子如此有錢，她奇怪地看對方一眼，不料妖怪師傅和人類弟子會對觀察局人參感興趣。
辛雲茂難得朝他們點，讚許道“不錯，你很懂事。”
楚稚水眉微擰“不要由他是神君，就盲目地哄抬物價。”
她都要懷疑玉京子在給竹子妖當托兒了，對方那天說過自家鋪子任他們挑。
玉京子有苦說不出“不是，位誤會了，們確實需要這個。”
他昨天一眼就看中這顆人參，欣喜不是“參王”能撿漏，哪曾想拍賣會臨時來這一手，殺他個措手不及！
“一百一十萬第一次！一百一十萬第二次！”
彭板到110萬，他緩緩放手，顯不再爭取。
場上隻剩玉京子和其他富商競價，價格在一路高，隻是增勢逐漸變緩。
“一百一十九萬第一次！”
“一百一十九萬第二次！”
“一百一十九萬第三次！”
“恭喜您成交！本屆丹山拍賣會‘參王’最終成交價為一百一十九萬，刷新上屆記錄！”
玉京子在雷鳴般祝賀掌中起身，他趕緊朝眾人點示意，後找工作人員辦手續。
“他比胡臣瑞有錢。”辛雲茂挑眉，“收弟子有那麼賺嗎？”
楚稚水倒是見怪不怪“行情都是這樣，們人類培訓機構也很賺錢，比如什麼藝考培訓之類。”
她不知道妖怪會教人類什麼，可能就是一些特彆技能吧。
觀察局三根人參總成交價為180萬，等扣掉稅和傭金，收入依舊很可觀。這是觀局公司意外之財，不是穩定綠茶生意和網店經營，根據每年野山參和林參狀態會有波，再找到一波好野山參需要時間。
散場後，彭板過來笑著道喜“挺好，就覺得你們人參不錯，看來懂行人是挺多。”
彭板生意大，他考慮是成本，不會拍單克單價過高人參，但看到楚稚水等人賺錢也挺高興。
楚稚水誠懇道“謝謝您這天一直幫忙『操』心，們初來乍到確實不熟悉。”
“沒事，你們不也幫過！”彭板擺手，“你們直接回酒店嗎？現在外麵有點雨，要不要待會兒。”
楚稚水瞄辛雲茂一眼，答道“們帶傘了，就先回去了。”
彭板要跟客戶攀談，雙方在拍賣會門口道彆。
秋雨細密，丹山街道宛如披上一層薄紗，有點煙雨朦朧意味。
辛雲茂在無人角落取出龍骨傘，他隨手將紙傘撐開，帶著楚稚水踏出去，行在輕柔雨意中。
楚稚水瞥見街邊紅葉，秋風將葉片吹出醉人『色』彩，成為陰雨中一抹濕潤亮『色』。她突想起什麼，說道“今晚早點休息，明天就是周末，們可以去丹山轉轉。”
丹山是當地知名景區，這個季節到山上，正好能看到秋葉絢爛、層林儘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