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是請的控告律師打來的,說是傑瑞的父親願意道歉賠償,讓兩女開出條件來,隻要他能滿足,就會儘量滿足。
最終目的當然是取得兩女諒解,然後撤案。
但陳鋒想也不想地就拒絕了。
其實,陳鋒也不是得理不饒人,而是傑瑞本身的行為就是性騷擾,而且還是連著騷擾兩個女人。
更不用說傑瑞當初還試圖攻擊張婧雯。
無論哪一條,陳鋒都不可能原諒對方。
這口氣肯定要出了才行,不僅是因為張婧雯和肖盼盼兩女,也為他自己。
隻是陳鋒也沒想到,這中間還有隱藏的諸多劇情。
他將懲治傑瑞這個白男的事情交給了張智強,而張智強又轉手給了阿爾弗雷德,接著阿爾弗雷德又請托了這邊的地頭蛇。
事情的變化就出在了這個地頭蛇身上。
這名地頭蛇是新家坡這邊的商業大佬黃和洋,生意遍布全球,其中一項很重要的出口生意就落在阿爾弗雷德身上,尤其他最近想要進口一批美力加那邊的高新技術設備,隻是一直審批不下來,讓他傷透了腦筋。
因此,他就很需要美力加那邊的人脈關係,打通這裡麵的關節,能讓他從美力加順利進口這批高新技術設備。
之前他找的一些關係,顯然都不行,自然就想到了阿爾弗雷德這位生意夥伴,誰讓他有個可以直通白宮的參議員老婆呢。
可惜,他也知道兩人雖然多年的生意夥伴,但私交方麵真沒多深,這種事情冒然求上門,對方大概率不會幫忙。
正在他想著怎麼說服阿爾弗雷德,怎麼讓其老婆貝麗絲議員,能夠幫忙。
阿爾弗雷德卻是突然打電話要他幫忙,說是要幫忙對付傑瑞這個白男,他肯定二話不說就答應了下來。
即便傑瑞的父親是美力加在這邊的大使館的參讚,但在貝麗絲議員麵前真的完全不夠看。
簡單一點講就是,他相信美力加使館那邊不會有什麼過激反應。
事實也是如此,他專門派去了自己的侄兒過去警局了解情況和盯梢,在傑瑞被強製拘留後,美力加大使館那邊就隻有傑瑞的父親上躥下跳,使館那邊,尤其是大使,沒有任何反應。
這自然讓黃和洋更是無後顧之憂。
黃和洋一開始做的就是通過關係,讓警局這邊強製拘留傑瑞,然後就是頂住了奧爾登這位美力加使館參讚的抗議。
若隻是出於朋友關係或者多年生意夥伴關係,他做到這一點,其實足夠了。
但這點人情,在黃和洋看來實在是太輕了,顯然不足以說動讓阿爾弗雷德夫妻幫忙關說,讓他在美力加訂購的那批高新設備放行。
於是才有了之前他侄子,也就是那位圓臉黃經理找到女模特koko,試圖傑瑞受到更重的懲罰。
如此一來,無疑讓阿爾弗雷德更滿意,讓他欠自己一個大人情。
然後,當然就好說那批高新設備的事情了。
陳鋒肯定沒想到這裡麵會有這種曲折,包括奧爾登、張智強和阿爾弗雷德都沒想到過。
隻能說傑瑞這次的運氣真的很不好。
本來若隻是言語方麵的性騷擾,即便他被定罪,也隻能拘留十天半月。
但現在扯上了強奸案,若是被判罪,那可是至少兩三年,性質完全不同了。
奧爾登本來還隻是擔心自己兒子要被監禁幾個星期,但很快隨著koko去警局控告傑瑞脅迫強奸,事情的發展更是急轉直下。
奧爾登從律師那邊接到這個消息,整個人都傻了,或者說懵逼了。
說他兒子性騷擾他都不信,更不用說他兒子強奸,那肯定是汙蔑啊。
他很快就暴跳如雷,覺得那兩個女人在故意栽贓和陷害他兒子,為此他再次去找了安格斯,希望他能幫忙。
但顯然兩人的情分已經用儘了,安格斯不可能冒著仕途風險幫他一起扛雷。
奧爾登頓時就有種求助無門的感覺。
他隻能第一時間趕去了警局詳細了解情況,他也通過了一定手段,搞到了koko的詳細信息。
在出了警局後,他就立即給koko打去了電話,並按下了錄音鍵。
“我是傑瑞的父親,我想跟你談談。”奧爾登壓著怒火,直截了當。
“沒什麼好談的。”koko直接掛斷了電話。
奧爾登罵了一聲筆池之後,再次給她打去了電話,倒是沒有拉黑,等了好一會兒後,才被接通了。
“我覺得我們沒什麼好談的。”
koko一副拒人千裡之外的樣子。
“我知道我兒子是冤枉的,所以你想要什麼?若是錢的話,我可以給你,你說個數。”
奧爾登顯然是在誘導她。
koko不傻,沒上當,冷聲說道:“你兒子什麼德性,你不知道嗎?他就是色魔變態,他一開始就欺騙我,騙我說要帶我去紐約生活,給我在那邊介紹模特工作,但他一直都沒兌現。
後來我不想繼續保持關係,他就用我的落照威脅我,逼我跟他保持關係,而且他還用你這父親的職位來壓我,讓我一直不敢報警。直到這次他被人控告性騷擾,還被拘留了,我才幡然醒悟,鼓足勇氣去報警,我要讓他受到法律的製裁。”
奧爾登忍住發火的衝動,儘量讓自己的語氣平和:“我知道你,你是個模特,在酒吧做兼職賣酒,我聽傑瑞說起過你。我們都很清楚,傑瑞沒有強奸你,你這樣冤枉他,你自己也要承擔很大的法律風險。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是有人逼迫你這麼做,是嗎?”
“先生,我理解你做為一個父親的心情,但你真的沒必要去刻意美化你兒子。他就是個人渣,不是嗎?你應該也很清楚。”
這話把奧爾登氣得不輕,但為了他兒子,他還是忍住了怒火,有些咬牙說道:“你要怎麼樣才能放過我兒子?10萬美元,怎麼樣?”
koko聞言頓時心動,差點就要一口答應下來。
但她很快意識到這可能是個陷阱,對方很可能在錄音,誘使她說出要錢的話。
這風險太大了,搞不好就變成敲詐勒索了。
隻是她真的想要錢,不然她乾嘛接對方這電話,還講了這麼一大通?
於是,她就說道:“我已經報案了,警方也立案了,你兒子的手機裡就有強迫我逼我拍的落照,你兒子脅迫我的證據確鑿。正式起訴後,我會另外附加民事賠償起訴。你兒子給我的身心造成了很大的傷害。”
奧爾登咬牙道:“我現在就可以給你經濟賠償,10萬美元,但你必須配合我去撤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