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這一次事件的發展好像有些出乎他的預料，因而榮季禮一時間也有些焦躁不安。
趁著陸燕不在，榮季禮也不跟陸然兜圈子，直接問道：“然子，你上次弄得那份高考錄取通知書是誰的？對方什麼家庭背景調查清楚了嗎？”
見姐夫如此一問，陸然先是一愣，隨即毫不在意道：“光明縣那種小地方能有什麼大人物，我挑的是外地知青，對方翻不起什麼浪。”
陸然說的正是此前榮季禮認為的，可此時他卻不得不多個心眼再多探查幾分：“那後續處理乾淨乾淨沒？你好好想想有沒有留下馬腳？咱的身份人家不知道吧？”
怕他不重視，榮季禮還特意鄭重警示道：“事關重大，你給我仔細想清楚了，可彆陰溝裡翻了船。”
陸然被姐夫這連番的嚇唬加態度轉變，嚇得也有些彷徨，他本就是小人得勢，內裡虛空，壓根經不起嚇。
“姐夫，是我給的那份錄取通知書出了什麼問題麼？”
榮季禮點了點頭隨即又搖了搖頭：“暫時還不確定，所以我要你好好回憶回憶，將你所做的所知道所有信息全部一五一十講給我聽，我才好判斷。”
陸然心裡一虛，麵上卻不敢表露半點。
其實他在外做的那些事，尤其是中間人的身份，榮季禮半點不知情，他隻是想通過這個機遇搞一份錄取通知書去借機攀上山峰。
隻是這種上不得台麵又事關緊要的事，榮季禮一時間沒找到合適的人出麵，正好那段時間陸燕天天念叨弟弟遊手好閒跟一起不三不四的人鬼混。
榮季禮一時豬油蒙了心，就將這件事悄悄托他去辦。隻是讓他沒想到的是陸然膽大包天，自以為有姐夫庇護，這事一聽就能撈大錢。
不等高考開考，就讓他扯著榮季禮的虎皮將戲台搭了起來，甚至後麵生意越來越好，攤子越做越大。
不過陸然還是有點小聰明的，謹記姐夫說的做事要低調、嚴謹，萬不可招惹有背景、家世的人家。
陸然雖然愛錢，但是也知道有命才能有錢花，因此挑著下手的都是榮季禮管轄範圍內的小縣城，被替換者均家世普通。
榮季禮此時滿心滿眼關心的是自己親手送出去錄取通知書有無錯漏，那可是他好不容易搭上省裡領導的線，隻要此事辦成，明年換屆他大有更進一步的機遇，因而疏忽了陸然臉上一閃而逝的做賊心虛。
通過陸然的描述，榮季禮得知那份通知書來自一個叫周行初的知青，對方家庭條件一般，下鄉援建已經七八年了，依舊沒有任何門路可調回去。
可他此次高考成績斐然，居然拿到了燕大的錄取通知單，因而才被陸然挑中。
聽著陸然的說詞，榮季禮緊皺的眉頭也散去，連帶坐姿都越發隨意，這等低賤的知青他見的多了，完全沒有放在心上。
“姐夫，你可是咱市委副書記，當之無愧的三把手，整個市裡誰不敬著你，有啥可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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