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樓的卞桃不是和她一個班麼,成績不好也考不進一中吧,哎你不是他們隔壁的麼,這事兒你能不知道?”
起先那人嘀咕“我哪能知道,那夫妻倆什麼人你又不是不清楚,我敢惹他們麼。”
“哈哈,還有你王翠花怕的人!”
“你不怕你去打聽!看被齊素那個瘋婆子知道了去不去你家指著你鼻子罵!”
陶武和齊素在雲輝小區誰不知道,兩個瘋子,要論哪家吵架打架最勤,就屬這夫妻倆。
齊素那女人長得妖裡妖氣,又在那種地方上班,她的事兒誰不知道,偏偏那婆娘凶得很,就連以潑辣除了名兒的王翠花都不敢招惹她。
那女人就是個瘋子,誰惹誰倒黴。
成績單上沒人簽字,陶白被班主任叫去辦公室。
正是下課的時候,辦公室裡很多人。
除了各班的老師外,辦公室的前排還站著四五個染發的男生,教導主任正在嚴厲訓斥他們。
除此之外,陶白的旁邊兒還站著一個男生。
一班和二班班主任的位置比鄰,陶白聞著空氣中凜冽的冷香,有些恍神。
男生比陶白高了一個頭不止,站姿筆挺,麵容淡漠。
陶白心臟跳得比跑了八百米後還要快,她輕輕屏住呼吸,往旁邊挪了挪。
耳邊是班主任語重心長的聲音“這次明明考的不錯,為什麼還是沒有簽字?”
隔壁班主任同樣語重心長“雖然你父母工作忙,但簽個字的時間總有吧,你怎麼能自己簽。”
陶白的餘光悄悄往旁邊掃了一眼,隻看到男生削廋的下巴。
她們班的班主任還在說“上個月你說是你考差了,他們不簽字,這個月總考的不差吧……”
隔壁班的班主任也說“上個月你說你隻考了全級第二你媽不簽,這次全級第一她總該簽了吧……”
兩個班主任說到這兒同時一愣,扭頭看了眼對方,又轉頭看向麵前站著的兩個孩子。
許斐眼眸低垂,全然沒有回話的意思。
陶白的視線定在辦公桌那張成績單上,成績單的右上角龍飛鳳舞簽著一個名字,隔得有點遠,字跡也過於瀟灑,她隻認出了一個“鬱”字。
很好看的字,不像他們這個年紀能寫出來的。
班主任輕叩桌麵,聲音拉高了兩個調“你到底有沒有在聽我說話。”
陶白連忙收回視線,點頭。
許斐眼尾一轉,掃了隔壁的小矮子一眼。
“許斐你看哪兒呢。”隔壁的班主任也拉高了音調。
“聽著呢。”聲音清涼,帶著一股漫不經心。
二班的班主任簡直對他毫無辦法,鬱娟女士給學校捐了兩棟樓,上次還打電話給校長,話裡的意思暗示學校的電腦該換了,她那邊兒可以幫忙……
這能咋整。
許斐成績好,在學校也不惹事兒,除了不穿校服,考第一自己簽字外,也挑不出什麼大毛病。
她擺擺手“你回去吧,記得下次不能再自己簽了。”
許斐單手插兜,轉身就走“嗯。”
餘光裡,那道身影直接去了操場。
保持同一個站姿太久,陶白晃了晃身體。
一班的班主任也頗頭疼。
他們班陶白這孩子各方麵都不錯,學習認真刻苦,老師布置的作業她隻有超額完成的,就連下課前例行說的預習下節課的內容,抽她起來回答問題就沒有一次答不上。
哪兒都好,就是不愛說話,不愛與人交流,太獨。
從進門到現在,就喊了一句“老師”。
還有剛剛“嗯”了聲。
問她什麼不是點頭就是搖頭,表情木訥,絲毫沒有這個年紀應有的青春活潑。
就像一潭死水。
隔壁的許斐好歹還自己簽名應付一下老師,陶白連應付都懶得應付。
她擺手讓陶白回去了。等人一走,她拉出抽屜找出聯係表,翻到陶白在開學時留下的資料,在緊急聯係人一欄找到號碼,直接撥打了陶白母親的手機號打算要跟她的家人溝通一下。
陶白這孩子不錯,但她的家人似乎對這個孩子並不上心。
開學時的家長會缺席。
上次月考成績也沒簽,打電話直接說孩子考的太差,她不簽。
然而上個月陶白的成績是班上第六名。
漫長的幾十秒,過後便是冰冷機械的女聲。
“您撥打的電話暫時無人接通……”
班主任又找到陶白父親的電話,直接提示關機。
完全聯係不上陶白的父母。
作者有話要說
許斐小矮子
陶白哦,你再說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