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過天,一大早,清晨的露水還未散去,秦浩和白嘉軒已經駕駛馬車來到滋水縣縣衙,當然這會兒已經改名叫做:縣政府,
兩個懶散的警察正靠著牆根打盹,聽到馬蹄聲才勉強睜開眼。
“站住,乾什麼的?”
白嘉軒跳下馬車,拱手道:“二位軍爺,我是白鹿村的族長,就村裡訓練團勇的事,來麵見何縣長。”
警察狐疑地打量著二人幾眼,丟下一句:“等著。”
過了十來分鐘,秦浩跟白嘉軒就被帶進了衙門,領頭的警察將二人領到一處偏廳。
白嘉軒剛要抬腿進去,卻被秦浩拽住,隨後一把鉗住帶路警察的手腕,猛地一用力。
隻聽那警察慘叫一聲,偏廳裡就竄出幾個身穿黑皮的警察來。
白嘉軒定睛一看,為首之人赫然就是那天來白鹿村的警察隊長。
“媽的,到了老子的地盤還敢撒野!”
警察隊長扯掉帽子摔在地上,從腰間掏出一把手槍對準了秦浩,其餘警察也紛紛將黑洞洞的槍口對準二人。
“怎麼不狂了?小子你再給我狂啊。”
警察隊長得意的單手叉腰。
然而,就在警察隊長剛要下令將二人捆起來時,隻覺得眼前一花,緊接著就是手腕一陣劇痛,他甚至能清楚聽到那聲脆響。
等他反應過來,正要張嘴慘叫時,黑洞洞的槍口已經抵在他嘴裡。
“難道沒人告訴過你,手裡有槍的時候,不要靠對手太近嗎?”
警察隊長苦著臉點頭,含糊不清的道:“物費,都是物費。”
“哦,誤會?這麼多槍口對準我們也是誤會?”
警察隊長趕緊衝手下喊:“還愣著做什麼,還不快把槍放下,你們要害死我嗎?”
“小爺,您看這樣可以嗎?”
秦浩示意白嘉軒把那些槍都收起來,白嘉軒這才如夢方醒,將一摞步槍用綁腿纏起來抱在懷裡。
“你剛剛不是很狂嗎?我還是喜歡你桀驁不馴的樣子。”秦浩用槍口頂住警察隊長的太陽穴。
後者嚇得差點尿褲子:“小爺,我錯了,你大人不記小人過,放我一馬,我發誓從今往後看到你們白鹿村的人,一定滾得遠遠的。”
見秦浩不為所動,又補充了一句:“發毒誓。”
秦浩冷笑:“難道沒人告訴你,經常發誓的男人最不可信?”
警察隊長都快哭了:“小爺您想怎麼樣,隻要我能辦到的一定給您辦。”
“少廢話,帶我去見你們縣長。”
“啊?”
“啊什麼啊,想嘗嘗花生米什麼味道?”
警察隊長苦著臉小心翼翼地挪動腳步,同時勸解秦浩:“小爺,我就當你們沒來過,這事要是鬨到縣長那,我可就做不了主了。”
白嘉軒這才醒悟:“合著縣長壓根就不知道這事,是你狗日的在這狗拿耗子呢?”
事關性命,警察隊長也隻能一個勁求饒:“二位爺,我就是想詐你們點大洋花花,誰知道……”
說話間,一行人已經來到前廳。
一個剃著光頭,身材消瘦,約莫四十歲出頭,身穿中山裝的男子正費勁地對付著一桌子豐盛早餐。
聽到外麵的動靜,光頭眼皮都不抬一下,不耐煩的道:“誰啊?大早上的吃頓飯都不讓人清淨。”
結果壓根沒人回答,警察隊長是完全不敢開口,秦浩跟白嘉軒則是默默看著對方。
光頭疑惑抬頭,就見自己的警察隊長被人用槍頂著太陽穴,頓時嚇了一跳,差點鑽到桌子底下。
還是白嘉軒開口:“您是何縣長吧,我是白鹿村族長白嘉軒……”
何縣長強裝鎮定:“既然是良民,為何行強盜之事,有什麼話把槍放下咱們慢慢說嘛。”
秦浩一腳將警察隊長踹翻,一隻腳踩著他的胸口,隨後大大咧咧坐到何縣長對麵,對白嘉軒說道:“達,大清早的趕路,沒吃飽,咱再吃點。”
白嘉軒雖然覺得這樣有些不妥,但還是坐了下來,把事情的經過跟何縣長說了一遍。
何縣長聞言狠狠瞪了警察隊長一眼,隨後裝作一本正經的道:“這人我一定會狠狠嚴懲,不過現在不是腐朽的清朝了,一切都要講法律,二位還是先把槍放下再說。”
白嘉軒遲疑地看向兒子,見他將手槍拍在桌子上,這才放下那一摞步槍。
見二人放下槍,何縣長立馬鬆了口氣,隻要是講法律就好,他最怕的就是秀才碰到兵。
“咳咳,二位,雖然他的確是有做錯的地方,可你們私自練兵也是違法的……”
還沒等他把話說完,秦浩就將一份委任狀拍在桌子上。
何縣長一看,頓時大驚失色,連忙換上一副諂媚的表情:“哎呀,原來是白團長!誤會,都是誤會!“
他轉身就給了警察隊長一巴掌:“瞎了你的狗眼!還不快給白團長賠罪!“
警察隊長被打懵了,但看到何縣長的眼色,立刻點頭哈腰:“小的有眼不識泰山……“
何縣長親自給秦浩斟茶:“白團長遠道而來,一路辛苦……“
秦浩可沒空搭理他,一大早就被白嘉軒拉起來,就吃了一碗撈麵條,來時路上被馬車顛簸的肚子都空了。
一陣風卷殘雲,白嘉軒見狀也放開膽子開始胡吃海塞。
何縣長在一旁尷尬的不行。
直到秦浩用桌布擦完嘴,忽然歎了口氣:“何縣長,實不相瞞,保安團建立不易啊,這口糧跟槍械都是鄉親們從牙縫裡摳出來的,張總督又讓保安團儘快消滅滋水縣境內的土匪。“
說到這裡,秦浩頓了頓:“按理說這滋水縣土匪橫行,你這個縣長當的可不太稱職啊……”
何縣長心頭一緊,對方既然能拿到張總督親筆簽名的委任狀,必然是跟張總督關係密切,一旦對方在張總督麵前說自己幾句壞話,這個縣長估計是當不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