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王大壯就聽到有腳步聲靠近，知道是秦夢茹。
“砰砰砰......”敲門聲響起。
秦夢茹的聲音跟著響起，“王先生，我能進來嗎？”
王大壯皺了皺眉，“門沒鎖。”
秦夢茹推門進來，順勢把門給關上。
王大壯裝作玩手機，也沒理她。
秦夢茹局促來到王大壯麵前，雙手緊張地絞著衣角，“王先生，我替孩子們謝謝你......”
王大壯頭也沒抬，手指在屏幕上隨意滑動，“嗯，吃完就帶他們走吧。”
“那個.......”秦夢茹欲言又止，聲音更低了，“小武他.......剛才在外麵說的那些話，您彆往心裡去，這孩子.......他爸爸走得早，我忙著掙錢養家，疏於管教.......”
王大壯這才抬眼瞥了她一下，沒想到這女人丈夫是死了啊。
也難怪，寡婦帶三個孩子，確實挺不容易的。
但，王大壯對秦夢茹生三個孩子，還是有些意見的。
“你這.......條件就這樣，當初怎麼想不通，生這麼多孩子呢？”
秦夢茹聞言，臉上頓時浮現一抹苦澀，“王先生，您說得對.......其實小武不是我親生的，他是我前夫和他前妻的孩子。後來我們生了小雅小慧，沒想到前年他突發心梗走了.......婆家說孩子跟他們沒有血緣關係，不肯接手，我.......我總不能把孩子丟下不管.......”
她聲音越來越低，帶著難以言說的疲憊，“小武那孩子，小時候還挺乖的，自從他爸走了，就越來越叛逆，我.......我實在不知道該怎麼教了.......”
王大壯手指一頓，倒是沒想到還有這層緣故。
合著這女人是給人家當了後媽，還任勞任怨拖著三個油瓶。
他放下手機，重新打量了一下秦夢茹，眼神稍微緩和了點，“那你也不容易。”
“不容易又能怎麼樣，日子總得過下去。”秦夢茹扯出一個勉強的笑容，“王先生，今晚真的非常感謝您，不僅讓我們進來吃飯，還.......沒跟我們計較。等明天，我一定想辦法把車弄走，絕不耽誤您的事。”
王大壯這次張了張嘴，終究沒有再奚落秦夢茹。
兩人就這麼沉默了一會兒。
突然，正在發愣的王大壯，感到一陣香風撲麵而來。
緊接著，一個柔軟的身子，就靠在他肩膀上。
“王先生，我好累，能不能借你肩膀靠一下.......”秦夢茹的聲音帶著哽咽，整個人仿佛卸下了所有防備，軟軟地倚在王大壯肩頭。
王大壯身體一僵，本能地想推開她，可感受到肩膀處傳來的細微顫抖，抬起的手又緩緩放下。
他歎了口氣，任由她靠著，鼻尖縈繞著淡淡的油煙味混合著一絲清雅的香水氣。
“王先生.......”秦夢茹低聲啜泣起來，“我真的.......快撐不下去了.......公司欠債，孩子要養，車貸房貸.......每天一睜眼就是錢錢錢.......我有時候真想一了百了，可是看著孩子們.......”
她的眼淚浸濕了王大壯的襯衫，溫熱的觸感讓他心頭莫名有些煩躁，卻又不是生氣。
“行了，”王大壯打斷她，聲音硬邦邦的，卻少了幾分之前的冷厲，“彆說這些喪氣話，孩子還在外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