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倉促之間,怎可能有其他厚禮可送?
她垂首不去看他,內心的自責無力席卷全身。
眼眶的溫熱酸漲就快要抑製不住。
“二姐姐,相信殿下。”
一陣溫柔平和的聲音自身側傳來,好似帶著能安撫她的不甘與愧疚的力量。
在她深陷自厭情緒的泥淖中,伸出了一隻手,將她拉了起來。
徐弦月雖不明白徐明曦為何突然之間情緒起伏如此之大,但是想來,應是擔心秦越川無反擊之法吧。
可是怎麼會呢?
容王殿下,素來不是那麼輕易被打倒的。
哪怕如幼時身陷困境,亦是不會甘於沉淪。
忍尤含垢,臥薪嘗膽。
藏器於身,待時而動。
隻待某一日破除桎梏,脫繭成蝶。
所以徐弦月從頭到尾隻是靜觀其變,在他的眼中隻看見了他的雲淡風輕,平淡自若,好似成竹在胸。
他自始至終都在閒適地把玩手中的盛有玉液的酒盞,於殿內喧囂視若無睹。
如此神情,怎麼可能毫無準備?
果然,接收到了秦昭烈的挑釁,秦越川隻是眉頭微挑,淡然一笑“本是想為五弟留幾分顏麵,如此皇兄恭敬不從命了。”
嗯?秦昭烈對他的反應有些詫異。
不過隻當他的垂死掙紮,保全最後的顏麵罷了。
秦越川施施然起身。
行至殿中,站在秦昭烈身側,躬身向皇帝施禮。
“父皇,真是無巧不成書。
兒臣也有一件禮物獻於父皇。真是恰好,也是一株——
‘極品藥蓮’。”
大殿內霎時躁動起來。
議論紛紛。
皇帝更是自先前的放鬆姿態變得激動起來,身子微微前傾,一字一句,鄭重問道“果真?”
“確定無疑。”
此言一出群臣更是議論紛紛
“極品藥蓮百來年難尋一棵,如今我北玄皇朝竟然有兩棵!”
“祥瑞啊,上天佑我北玄。”
“唉,彆高興太早,既是真品容王為何方才不說,怕是……”
徐明曦更是對當前狀況不明所以。
“阿涉,究竟是做何打算……”
徐弦月依舊麵色平平,心如止水,無波無瀾。
福祿如先前那般,把秦越川的更為謹慎盒子端上龍案。退至一旁。
依舊是由皇帝親自打開。
皇帝內心的欣喜的浪潮蓋過之前他對“藥蓮”氣味的不喜。
迫不及待打開了盒子。
又是一股藥香氤氳了整個大殿。
但是,同之前有所不同的是,此刻的藥香清雅,素淡,說是藥香倒不如說是蓮香。
馥鬱撲鼻,亦伴有隱隱的清苦之味,卻聞之使人通體舒泰,耳聰目明,神清氣爽。
同先前彌漫的苦藥湯子味道形成了鮮明對比。
“父皇,聽聞醫書所言,‘藥蓮’,其色如雪,味如蘭香,遇酒成赤,鮮食之味甘,常人食之,可活血化瘀,舒經活絡,強身健體,延年益壽。氣之將絕之人食之亦可延壽一年。
不若父皇親試,以驗真假。”
秦昭烈這才大感不妙,連忙厲聲喝止
“父皇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