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了眼周圍,隻有一卷破竹席,一床被褥,一個包袱,一個水袋。
而他的身上穿的似乎也是小廝的衣裳。
頭上也是戴著小廝的巾帽。
嗬,楊氏想的倒是周到。
掀開簾子看了看車外,夕陽的餘暉已將天邊染的火紅一片,周圍則是崎嶇不平小路。
走的還不是官道!
徐弦月頭大,最近在城中聽百姓提起一二,最近城外鬨匪患,專門打劫過路行人商客,這徐府是閉門不出得久了,連這也不曾聽說嗎?
徐弦月看著馬車行駛的車速,故意跳車的可能性是多少,會傷到什麼程度時,隻聽得突然一陣尖銳的口哨聲響起!
真是怕什麼來什麼!
短促刺耳的哨聲極速靠近,還伴有噠噠的馬蹄聲,以及男人的高喊聲
“前方何人,速速下馬,留下財物不傷性命!”
那趕車馬夫在聽見呼喝聲時早已嚇得直打擺子。哆嗦著聲音,強撐著膽子回話“你,你們,是何人!竟然敢,敢攔徐府的馬車!”
“我們,我們是你爺爺!”
為首的是個精壯漢子,濃虎目圓睜,國字臉上的雜亂無章的絡腮胡子把把嘴唇都掩蓋住了。渾身肌肉健碩鼓脹,茂盛的體毛,好似一頭直立行走的狗熊。
說著混話,看著這個瘦乾一般的馬夫,氣焰很是囂張
“乖乖滾下來,把身上值錢的東西都交出來,不然,爺爺我把你的頭擰下來當球踢!”
那車夫嚇的襠部瞬間濡濕一片,腥臊液體順著褲腿淅淅瀝瀝滴落在地,好不難聞。
那騎馬精壯漢子旁邊的瘦子,看見了,捏著鼻子喊到“老大,他嚇尿了!”
“哈哈哈哈哈”
那笑聲更是如山石洪流,震得徐弦月頭腦嗡嗡作響。
徐弦月有些慶幸,楊氏給他做小廝打扮了。
他連忙抹了點馬車內木板上的灰塵儘量把自己弄的臟兮兮一些。
如此境況,若是被人發現她是個女兒身的話,等待她的,怕是比死還要難過的事了。
她不敢出聲,靜聽外麵動靜。
“留下錢財,不傷性命!否則!”
那震如擂鼓的聲音再次響起,還“刷”的一聲拔出腰間的明晃晃的大刀。
那車夫見狀,“啊”得尖叫一聲直接直挺挺地昏死過去。
精壯大漢旁邊的瘦子見狀,將他上下摸索,隻掏出了幾塊碎銀,在無收獲。
“老大,隻有這點。”
大漢瞄了一眼,看起來並不滿足,不耐煩的指指馬車“搜!”
幾乎是話音剛落,馬車簾子就被一把掀起,內裡的徐弦月暴露其中。
不等他開口,那瘦子咧開一口黃牙,猥瑣的笑起來“唉嘿嘿嘿,老大,裡麵還有一個。”
說著一躍而上,直接進了馬車,那臟手就這麼直直的朝徐弦月摸了過來。
徐弦月一個翻滾躲到角落,壓著聲音厲聲喝止“等下!我自己把東西給你!你彆碰我!”
“哎呦,看來是個小少爺啊,還不許碰。”
徐弦月摸邊全身隻在袖口摸出幾個銅板,看了眼旁邊的包袱,索性全部給他丟了過去。
那瘦子翻了翻,似是很不滿意“這點錢,你耍老子!車夫都有幾個碎銀子,你個坐馬車的少爺就幾個銅板?”
“我不是少爺!我倆是輪流替班的,給主子辦事的。”
那瘦子明顯不信。
你看哪有少爺坐這種馬車,還是這個打扮。
天色已暗,勉強可視物,那瘦子湊了看了看,將信將疑。
轉頭和那個“精壯狗熊”說道“老大這人怎麼辦!”
“拖出來!全部帶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