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她總覺得爹爹眼角額間的皺紋更深了些許。
青絲也被霜染的更多了。
她心疼到“爹爹,這些天,你受苦了。”
徐遠山老淚縱橫,一下一下愛憐地撫著徐弦月的頭發,雙唇微顫“不苦,隻要爹爹看見月兒平安無事,爹爹一點也不覺得苦。”
徐弦月聽聞此言再也忍不住了,也顧不得還有秦越川在場,伏在徐遠山的懷裡“哇”得一聲哭了出來。
嗚嗚咽咽,好不悲泣。
心緒複雜。
喜悅的,思念的,心疼的,激動的。
齊齊隨著晶瑩的淚水傾瀉。
徐遠山見女兒如此,也摸了把眼角,如幼時那般一下一下輕輕拍撫著他的背脊。
“月月不哭,爹爹回來了,該是高興才對。”
徐弦月從爹爹的懷裡抽身,抽抽噎噎勉強止了淚。
秦越川看見如此父女情深的場景,內心也不禁動容。
看見徐弦月哭的如此梨花帶雨,心裡竟然也冒出了一股衝動。
恍惚間
他也想如徐父那般,將她抱進懷裡,好好安撫一番。
轉念又被自己的想法驚到了。
心裡自罵道“秦越川,你真是失禮,竟有如此不顧及男女大妨的念頭。”
頭腦重新恢複清明。
此時徐弦月徐遠山父女情緒已經徹底穩定下來。
父女二人站在秦越川的麵前,鄭重道謝“我父女蒙此難,全仰仗王爺大恩。救我於水火之中。收留我的女兒,使她不至於流落街頭。”
說罷拉著徐弦月就要行跪禮。
秦越川起身製止。
“徐三老爺,無須多禮。
那日我說過,此事皆是泊運司職責所在,無需放在心上。”
徐遠山有些激動“怎麼能算的小事,如何能不放在心上!”
徐弦月亦是點頭。
秦越川不欲在這個問題上多做解釋。
轉移話題道“今後,徐三老爺可有何打算?”
在等待徐弦月的過程中,秦越川已經將近來徐家的所作所為都一一告訴了徐遠山。
當時徐遠山聽過後,眉頭皺的都能夾死一隻蒼蠅。
他不知道徐家竟然會如此無情無義。
他以為,她的月月這段時間應是會受到徐家大房的白眼,受到老夫人的冷臉罷了。
隻要等他出來,一切皆由他來解決。
卻不想,徐家竟然直接將月月趕出了徐府!
害的月月差點無家可歸。
若無秦越川收留,他不敢想象,自己寶貝女兒會受到怎樣的委屈。
想到這裡,徐遠山袖中的手指不自覺的捏緊。
“如今徐家已是不必再回。聽聞王爺已經將近幾年我貼補大房的錢財儘數討回。
我亦是無可留戀的了。
家人原是應該相互扶持,既然他們如此迫不及待撇清與我的乾係,那我也沒什麼好說的。
我情願自請逐出族譜,與那徐家再無乾係!”
秦越川有些對徐遠山刮目相看。
商人重利自不必說。
權勢倚仗也是行商必不可少的。
徐廣海為兵部尚書,所握權勢亦是不可小覷的。
徐三老爺竟然如此舍的下,看來也當真疼愛徐弦月到骨子裡了。
即便是朝中大臣,重視的多為嫡子。
也少有為女兒做到如此地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