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薛懷看他一眼,語氣也有些不善“容王怕是也沒法子,還不許旁人商討一二,難不成眼睜睜看著月月等死嗎!”
秦越川起身,麵向他們“誰說本王沒有法子。”
賀薛懷與邱楮互相對望一眼,都有些不敢相信,視線重新落回秦越川的身上
“你有法子,你有什麼法子?”
秦越川走向邱楮“臭老頭,你有辦法從身體的鮮血裡煉取霜熾吧。”
“我——”
“你無需否認,也騙不了本王,本王知曉,你能。”
邱楮心裡有些奇怪,這小子仿佛與他相識甚久,對他了如指掌,對他的本事甚是清楚。
就算當初遇見賀薛懷時,對於他的“毒聖”身份都是疑心了好久,直到救了他的小命,才真正信服。
隻是這個容王,怎麼對他的能力如此自信?莫不是曾經是舊識?或者故人之子?
嘶……不對啊,他的老相識裡沒有人在北玄當官,遑論皇家了。
“你這小子,可是認得我?”
“算是認得。”
秦越川暗道前時北疆軍遭人暗算的時候,這老頭也算幫了他一個大忙。
相對的,答應他的條件,便是以這身毒血,供他研究霜熾之毒。
毀了月月的心血,重激霜熾,重新讓他以血養毒,供他研究。
此人不是惡人,也絕對說不上什麼好人,善心有的,無情之心也是有的。
邱楮聽他這麼說,上下將他打量一番“莫非,你——”
秦越川也不多言,伸出手腕,解了束袖,懸於他的麵前。
邱楮也不客氣,搭上他的脈搏,片刻後,驚叫道“原來在你身上!”
嘖嘖稱奇的繞了秦越川一周“你這毒誰替你治的。倒也算另辟蹊徑。
其實你這也算不得解了,不過也大差不差,隻是用了藥物,毒物,將你體內的霜熾之毒中和平衡了。
若是此生不觸及特定危險的藥材,也是可以平安無虞的。”
賀薛懷也有些驚訝,詫異的看著秦越川“京都曾傳聞,出現過一次,之後便銷聲匿跡,原來在你身上?”
秦越川慢條斯理重新紮好袖口“確實,本王曾不慎,遭人暗算,身染此毒,是月月幫我壓得毒。”
“月月?”賀薛懷回身,也看向徐弦月,先是不解,片刻之後,想通關竅,歎了一口氣“原來如此。難怪她當時——”
秦越川追問“她當時怎麼了?”
我曾問她可有聽說此毒,她當時說不曾聽說。還著重強調要我不要亂說,我隻當她是謹慎,卻沒想到——是因為你。”
秦越川沉默,方才他也想到了這一點。
他轉身回到床榻,靜靜地看著徐弦月。
突然,低笑出聲,起初隻在喉間克製,隨後,竟然漸漸的笑出聲來。
整個屋子都回蕩著他清越明朗的笑聲。
邱楮卻聽得有些毛骨悚然,他湊近了賀薛懷問道“這容王莫不是有什麼毛病吧,樂極生悲聽說過,悲極生樂倒是少見。”
賀薛懷一言不發,麵色凝重,凝視著秦越川並不作答。
邱楮見賀薛懷並不理睬,索性自己問“說正事呢,你笑什麼!”
“本王高興,笑又如何。”
秦越川斂了笑聲,依舊看著沉沉睡去的徐弦月“我以為月月會求藥無門,無從著手。
本王甚至做好了尋藥相求的打算。
可是當下,你卻說,本王就是藥,本王不需要求任何人,隨時可以救月月,難道不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