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清楚,似乎也是為了一人,是愛是恨就不甚清楚了。不過依我之見,製出如此喪失人性的毒,多半是因著恨了。”
兩相沉默,不再多言。
邱楮仔細“嗞嗞”喝著濃茶,也是麵色沉鬱。
不可否認他確有私心,霜熾之毒世間難尋,有秦越川這個“毒體”倒也方便他的研究,自是也希望秦越川能多活些年的。
眼下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徐弦月有意識時,通身好像被一股熟悉的暖融氣息包裹。
她記得昏睡前好像在和秦越川說話……
秦越川!他一定擔心壞了。
長睫輕掀,徐弦月眨了眨眼睛,努力抬頭看去。
輕越川擁著她,下巴輕輕抵靠在她的頭頂,徐弦月微有動作,他倏地張開雙眼,低頭向懷中看去。
與一雙盈亮眼睛對個正著。
徐弦月有些忐忑不安的問道“我……是不是嚇到你了?我怎麼了?”
因著秦越川不打算告知她實情,以及為她激毒的事,他的反應並沒有徐弦月預想的那般激烈。
“賀薛懷請的大夫說,你風寒未愈,又遭逢變故,身體最近確實虛弱了些,不過他說無礙,他會治好你的。”
也不算說謊,隻是隱瞞了一些事實罷了。
徐弦月點頭,心裡舒了一口氣。
“嗯,我也覺得,我很快就會好的。”
她仰起頭笑著應和他。
此時的秦越川不再說話,靜靜凝望著她,即便掩飾的再平淡,眉宇間仍是有一絲化不開的痛苦與沉重。
在他的注視下,徐弦月仿佛覺得自己所思所想,全部都無處遁形,赤裸裸地剖白在他的眼前。
她斂了笑,不安的問他“怎麼了?你為什麼這麼看著我。”
“月月,賀薛懷說你這次來便是尋醫的。可你從來不曾告訴我,哪怕提起隻字片語。
你是否覺得,隻有不讓我知曉,才不會令我擔心。
可紙終究是包不住火的,若是某一日被我知曉,我隻會更加擔心你。
月月,你就當,憐惜憐惜我,不要再這樣了好嗎?”
他的話語飽含懇切,眼底滿是痛色,若平靜的墨湖下的蘊藏的洶湧暗波。
他的心緒,定然不會是如他麵上所表現出來的這般平靜。
明明是徐弦月仰望著他,可是當下卻是感覺,他以一種低微到極致的溫柔祈求她的憐愛。
從什麼時候開始,他對她,似乎格外的小心翼翼,憐若珍寶。
好像與往常沒什麼不一樣,卻又有說不出的大不相同。
徐弦月麵有愧色,諾諾低聲道“對不起,我下次不會了。”
“月月不需要道歉。”
秦越川忙道“定是我做的不夠好,讓月月無法全身心的信任我,依賴我,是我沒有給予足夠的安全感。”
這話讓徐弦月不知道怎麼接,她怎麼覺的,他們之間,似乎是他的安全感更缺乏一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