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歎了一口氣,喚到“舅舅,邱老。”
爭執的二人齊齊轉頭,見是徐弦月,互相對視一眼,閉口不再言語。
他們可收到秦越川的傳話了,“那事”暫時不能讓月月知道。
賀薛懷人高腿長,幾步近了她的身前“月月怎麼來了。”
“本來還想問我這病可有的治,不過從方才來看,我已經知曉了。
既然已經備好藥方,那按方抓藥即可,舅舅何苦強人所難呢。想必邱老也是有要事在身的。”
“沒錯!老夫的大徒兒傳喊我回去救人呢!我已經耽擱幾日了,這邊的命保住了,那邊還懸著呢!”
“但是——”賀薛懷還想說什麼。
“舅舅,我也是通曉醫術毒術的,不會有什麼大礙的,藥材我會自撿自煮,沒關係的。”
“就是,還是女娃娃善解人意!”
他附在賀薛懷耳邊,用僅有兩人可聽到的聲音念叨“那小子的藥,他也取走了,到時候就按方劑量即可。
那邊處理完我會儘快回來的!
這麼難得的一個毒人,我可舍不得。”
賀薛懷沒有法子,隻得答應,放他走了。
“既然,邱老已經走了,那他留下的藥方舅舅你就給我吧。”
賀薛懷有些心虛地將手背於身後,握了握拳“你如今身體狀況著實不妙,這藥方我還是先替你收著,我會差人,不我會親自煎好送到你的房間,其餘的,你不必憂心。”
想了想,又生硬的轉了話題“我聽說了你爹爹的事了,你可還好?”
賀薛懷心裡暗道歉對不起,月月,我並非故意提及你的傷心事,隻是怕是隻有如此才能轉移你的注意力。
徐弦月的目光果然黯淡下來,淡聲應道“還好,無論如何,逝者已逝,爹爹還有好些事情沒有實現,這些,我都會替他完成的。”
“我之前聽阿娜羅說,你曾經失了記憶,現在可大好了?”
徐弦月點點頭“做了個夢,夢醒之後突然就憶起了。”
做夢?憶起的?
這話說的太過奇異,賀薛懷有些難以置信。
“還說我,我瞧那阿娜羅,對你似乎情意非同一般,可是有機會成為我未來的舅母?”
賀薛懷的麵色難得露出幾分不自然“哪有的事,隻是共事過幾次,於她甚至談不上了解,怎麼會到了論及‘舅母’的份上。”
原本就是話趕話,隨口問起,徐弦月情緒低落,無心在此處逗留太久,轉身正要離去。
遠處傳來陣陣呼喊“小姐!小姐!”
聲音熟悉,是小舒。
先前徐弦月提前來到青州,小舒留在利州將她離開的消息傳遞給秦越川,如今“使命”完成,也被送到了青州。
正欲回應,看到小舒的身後烏泱泱的跟了一群人。
那不是,在孫府替她守院的那群人嗎,如今也跟過來了嗎?
小舒像一隻靈活的兔子,蹦蹦躂躂地來到徐弦月的身邊“小姐,與你分開了這麼久,我真的好想你。”
“如今你不是已經回到我身邊了嗎,這些人,怎麼會隨你來?這邊有舅舅的人手應該不會有太大問題吧。”
小蟬回頭,瞧了眼黑壓壓的人群,自豪的說道“我是他們的救命恩人,他們是為報恩自願跟過來的,容王也同意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