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虛害怕的不敢抬頭,不知道秦越川此話是有意還是無心。
“去拿來!那取了那杯盞本王信了你的決心。
本王不需你殺敵取首級,以做投名狀,隻一杯茶而已,周小姐這都不敢?那還是——”
“我,我去。”
周露兒磨蹭到炭火旁,望著熊熊火焰,驚懼憂慮之下,終於顫顫將手伸張茶盞。
烈火灼燙的刺痛自指尖襲來,十指連心,即便是她想用最少的手指觸碰杯盞,仍是需要兩手捏取。
她咬牙,強忍淚水,哆哆嗦嗦將空杯盞舉到秦越川麵前:“王爺,我,取來了。”
秦越川手中不知何時提了一壺熱茶,目無波瀾地將細細水流緩緩斟入茶杯,火熱的茶杯,加上滾燙的茶水,周露兒有些承受不住,“啊”得驚呼出聲。秦越川低斥:“閉嘴!或是本王替你拔了你的舌頭。”
周露兒強抿嘴唇,淚盈於睫,手中堅持到極限,將要鬆手之際,秦越川“嘖”了一聲,嫌惡的用另一隻手的拇指與中指,死死將周露兒的指腹與杯壁緊密貼合。
皮肉燒灼的聲音滋滋作響。
周露兒又驚又怕又痛苦,卻又不敢出聲,隻得含淚承受。
好不容易茶杯斟滿,秦越川鬆手,周露兒承受到極限,鬆開杯盞,指腹皮肉灼紅撕裂,血跡斑斑,她舉著雙手咧著嘴“哼哼唧唧”忍住不哭出聲來。
“若是進了王府,每日清晨,需得以此法為主母敬茶,你可懂得?”
周露兒驚愕抬頭:“每日!?”
“自然。”
周露兒頹然癱跪在地,呼吸短促又粗重,滿目驚恐。
“你自小經曆內宅爭鬥,見過的應是門類繁多,何須驚訝?”
“放著外麵的好日子不過,定要趕著來我容王府吃苦受罪,我也不好拒絕。”
秦越川起身,略過她身邊時:“若讓我,發現你有絲毫不軌之心,或是引得本王不快——”
他不是傻的,方才提到“奸細”周露兒反應如此之大,想來定是與太後有貓膩。
他故意拖著長腔,停頓許久,陰森道:“你知道,北疆最好看的裝飾之物是什麼嗎?
最能表現北疆男子英勇氣概的東西,便是骨頭。
無論是獸亦或是人,取指骨頭或是腳骨,磨成骨戒,穿起來戴在身上,身上骨戒越多,說明此人越是英勇無畏。”
秦越川掃了一眼她的手指,有意無意道:“我瞧著,周小姐的手指長的甚是不錯,若是磨成骨戒,定然也是十分好看的。
若是不夠,腳趾亦是勉強可以的。
既不損及性命又好遮掩,是最體麵的刑罰了,你說是不是,周小姐?”
周露兒隻是一介沒見過風浪的閨門女子,早已被他可怖之言嚇破了膽,嗚嗚咬牙底泣。
秦越川話說到這個份上,擺明了已經看出她入府所帶的意圖了,她暴露了。
已經沒有偽裝下去的必要了,太後的任務她不想做了,她想退出,隻想離開這裡。
“還堅持進王府嗎?周小姐?”秦越川恢複淡漠神色,冷聲問了一句。
“不,不進了,不進了。”
什麼東西比得上命重要,她後悔了。
她原以為倚仗太後的威勢,足以令秦越川點頭答應,卻沒想到,最後反悔的居然是她自己!
許是知曉秦越川不會在此處殺她,周露兒大著膽的怨懟道:“容王就是對我有偏頗,將來您定是要後悔的!”
“不是本王偏頗,是你不夠入府的資格。”
“資格?什麼資格?我到底,比,殿上那個差哪裡了!?她隻是個——”
“資格就是,需要是家中獨女,家世不可顯赫,父兄不得做官,除父以外無族親。需會行商,且——需得姓徐,名弦月。
這便是資格!”
“一個一個皆妄想與她相較。
你們想與她比較的,無非是你們父兄族親給予望族貴女身份,若拋卻不談,何人及她半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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