衍虛抬頭,片刻訝異之後,平靜應道:“貧道知曉了。必不會讓容王殿下失望。”
“宮中耳目眾多,你與本王不便長久待在一處,速速離去。”
衍虛轉身,不多時消失於二人眼前。
秦越川牽著徐弦月繼續向前,察覺到身側徐弦月探究的目光,秦越川主動開口,溫聲道:“月月可是有什麼想問的?”
徐弦月點點頭,又搖搖頭。
“月月這是何意?”秦越川疑惑她的反應。
“我想知道,不過你方才不是說,宮中耳目眾多嗎?我知曉此處不便多問,回王府你再同我說好了,況且,我有眼睛,我會看,隻是個中緣由不甚清楚罷了。再說——”
徐弦月又神秘兮兮湊近了他一些,在他耳邊輕聲道:“聽聞你們習武之人耳力極好,若是被旁人聽到了怎麼辦?”
秦越川見她一臉鄭重認真,烏眸燦燦謹慎的樣子,喉間不可抑製笑出了聲。
“你笑什麼?”徐弦月疑惑,不對,她猛然反應過來,上次在聿津書院院長茶室門口,他就是這般笑得:他在取笑她!
徐弦月板了臉:
“我確實鮮少進宮,自是比不得你了解。”
秦越川眼見她真的有點惱了,急忙開口:“不是取笑月月,我是覺得月月可愛。我方才之言,隻是為了支走衍虛,與月月而言不必如此。”
隻是笑過之後,瞧著她扭向旁側賭氣的小臉,秦越川又有酸楚漫上心頭,原來在她的心裡,宮城無時無刻都是危機四伏。
往日總是見多了她的麵上多是平淡從容的神色,直到秦越川此時才發現,有時候徐弦月的心底其實並非她所展露的那般無畏無懼。
他斂了笑意:是他做的還不夠。或許連她自己都未察覺,此刻他還沒有給她足夠的安全感。
他緊了緊牽著她的手:“宮城有內巡邏,不斷流動,交替換防,並非傳聞中無時無刻都處於監視之中。有我在,月月想說什麼,想做什麼,都無礙。”
“我又不會在宮城殺人放火。”
“真想殺人放火也沒事,我給月月善後,不會有人知道的。”
……
到了昨日寢殿,孫禦醫已在榻前侍候皇帝,見二人前來,急忙上前跪拜:“老臣參見容王,容王妃,昨日有眼無珠,不知是容王妃,多有冒犯。”
“孫禦醫不必多禮,眼下陛下身體為首要。”徐弦月讓他起身,無意在此話題多做糾纏。
皇後此時也結束了眾妃的晨拜參禮,趕到寢殿,隻看見了徐弦月背影,就急步上前:“容王妃,解毒藥丸可帶來了?”
徐弦月自袖中取過盒子,打開機擴,取出丸藥,吩咐下人,以清水為皇帝送服,又為他施針放血,半個時辰之後,重新退回秦越川身側,為皇後騰挪空位。
皇後看著皇帝麵色,好像同方才得灰白相比,確實紅潤了些許,唇色雖是蒼白,也不是那麼烏紫了。
呼吸也平緩有力了許多。
“陛下何時會醒來?”
徐弦月估算著:“午時之前陛下應該就會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