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而易見,即便是此時也不是同秦昭烈硬碰硬的最好時機,距離來時的通道已經有段距離,而且,目前秦越川隻大概猜測出正門的方位在何處。
即便是從內裡向外突圍,勝算也不是很大。
即便拋卻旁的不說,這裡人數眾多,就算沒有幾人的武力能勝於他,千人萬人便是車輪戰術,也能將他的體力虛耗殆儘。
若是暴露,那今日一遭豈非白來,他之前苦心籌備的的計劃也付之東流,好不容易打探到的的皇陵內部布局也是功虧一簣。
隻是片刻功夫,秦越川表麵上沒有太大的情緒波動,腦海中卻迅速將各類可能了全都斟酌了一遍。
如此看來,隻能應承。
雖然邱楮曾經囑托過,不得使用內力,今夜恐有苦頭要吃了。
不過如今是特殊時機,隻能閉息,暫時啟用內力抵禦一二,也不知內裡情況如何,能抵禦到幾時。
不過隻是痛苦些罷了,若撐下來,亦是最好的結果,最輕的代價了。
秦昭烈似乎擔心他逃跑,衝身邊人使了個眼色,兩個隨護隨即迎了上來,不遠不近的墜在秦越川身後。
秦越川隻側目看了一眼他們,抬腳便往連接瘴毒墓室的甬道走去。
機關石門在通道深內。
秦昭烈的懶懶散散的聲音自後方飄來:“守住洞口,彆讓他同上一個一般,中途反悔。”
秦越川在身後之人的催促下,眼睛也不眨地進了鑽了進去,斂息閉目,正欲催動內力,卻發現自己並沒有想象中的那般煎熬不適。
隻是有些喉嚨乾澀,眼眶酸脹,同方才那人的激烈反應相比,狀況好了不止一星半點。
怎麼回事,瘴毒消解了嗎?
他垂首觀察,薄綠的煙霧仍舊若有似無的繚繞身側。
而石門入口處,之前那人的屍體雙目圓凸,口鼻大張,七竅流血。模樣猙獰可怖,屍體保持著匍匐狀,一隻手臂仍是僵直衝著洞口伸去。
死前最後一刻大抵仍舊想著奮力脫離此地。
那他為何會毫無反應,他身上也沒有帶任何辟毒的物什……
辟毒……
腦海中一道輕柔含笑的聲音倏然響起:
“這是我給你做的辟毒香囊……裡麵的辟毒香珠都是我親手製的……”
秦越川手掌下意識撫上胸口,心裡喃喃念著:“月月……”
取出因為方才換衣,小心存放於胸前衣襟處的香囊,放到鼻端細嗅,果然一股清涼舒爽席卷全身,似乎連剛才的那一點不適也不是那麼明顯了。
他原本隻當是個普通荷包,便是無所用處,月月親手所製已經足夠令他珍惜了。
卻不想,她口中輕描淡寫說的“小玩意兒”竟然在此時發揮了區彆此大的效用!
是了,精通醫理且擅於解毒的她,為他所做的辟毒之物又豈會是尋常凡品!
他的月月,給予他的從來都是都是最好的,包括這個小小的香囊也不例外。
她雖然不在他的身邊,卻無時無刻都與他同行。
秦越川的眉目逐漸溫軟,嗅著鼻尖的芬芳,眼前仿佛看見了徐弦月的幻影。
此刻的她正雙手撐著下巴,眨著水潤雙眸,乖巧的坐在洞口,等待著他的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