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雖然隻是剛才一眼,徐弦月仍然感覺得到,徐明曦眼中流露出不加掩飾的怨恨。
對她的怨恨。
徐弦月落了簾布,不禁好笑,即便徐明曦知道真相又如何,有仇必報,因果必償,這些都是楊氏該受的。
徐明曦有什麼資格不滿。
徐弦月想著,她既是回來了,也不懼徐明曦於她有什麼動作,她連徐玉瓊都看不透,又能對她如何?
回到了容王府,二人還不等安頓歇息,門口府兵來報:“王爺,信王來了。”
是秦行越來了?
徐弦月剛好迫切想知道夏雪杳的情況,出事的是她相依為命的弟弟,應該也是急壞了吧。
他搶先一步替秦越川答道:“快,請信王進來。”
又轉頭詢問了一句秦越川:“去你的書房可以嗎?”
秦越川含笑道:“自然可以,月月說什麼便是什麼。”
秦行越入了書房,入眼就發覺秦越川的神色不太對勁,他坐於桌案後方,視線投向虛無的某處,總也落不到實處,空洞得很,不禁問道:“你,可是出了什麼事?”
“嗯,眼睛暫且看不分明。”
秦行越大亥,“你不是說,計劃皆在掌控,不會有什麼差錯嗎,怎麼會落得如此?”
“計劃是在掌控,不過我去處理了計劃之外事情,撿了條命回來,損傷眼睛。”
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在秦行越心裡掀起了驚濤駭浪:“差點折了性命!損了眼睛?你去你去做什麼了!?”
“無礙,有月月在,過幾日便可痊愈。”
秦行越這才將問詢目光轉向坐在旁側案幾的徐弦月,徐弦月點點頭。
從方才她就一直按耐著性子,想要問有關問夏雪杳的事情,見他終於同秦越川止了對話,才起身問道:“信王殿下,杳杳如何了?那事我們也聽說了,她可還好?”
秦行越知她二人關係要好,便將這幾日的發生的事情以及從秦虞靈那裡聽到的消息全部告訴了徐弦月。
末了補充:“我已寬慰過她,此事我必不會袖手旁觀,任其發展的。”
徐弦月頗為不平,“大公主怎麼這樣!即便身為皇室,怎麼能如此將……”
想埋怨兩句,忽又想到,這屋裡還有兩個也是皇室之人,意識到說出口的話太過籠統,不由得止了話語,悶悶生氣地坐回原位,再不言語。
秦越川猜也能猜出她是何反應,接口道:“月月也不必擔心,我們既是知曉了秦虞靈的想法,也定然會有應對的法子,必不會讓她稱心如意的。”
秦行越讚同道:“不錯,此事我自有章程,你們無須擔心,隻是秦虞靈所說的‘和親’,我總有些不明緣由,這事難不成是真的?”
秦越川答的簡要:“南淵有我線人,此言不虛。”
“若是如此,真的要靈兒去和親?她那個腦子,成日隻有吃喝玩樂,腦仁能有核桃大就不錯了,去了那等地方,怕不是連骨頭都被吞得不剩了!”
秦行越雖然嘴上與秦靈若吵吵鬨鬨,根本上還是很袒護這個親妹妹的,即便明了或許身為公主的使命,和親不可推諉,隻是南淵那地,簡直粗野荒蠻,不值得!!
秦越川道:“南淵本就動機不純,所以勢必要讓父皇看清他的險惡用心。此次,絕不會,有任何一個公主被送往和親。”
徐弦月總覺得這話有哪裡不對勁,卻又一時說不上來,但也是讚同的。
徐弦月垂眸思索:“眼下是要先解決秦虞靈的親事,如何才能讓她主動退親。”
秦行越淡聲道:“主動退親,約莫是不太可能,為今之計,隻有讓她更換定親人選。”
徐弦月略有不讚成:“若是將禍水東引,豈不是與秦虞靈一般無二……我總覺得不太妥當。”
“若是,那人也願意呢?秦虞靈自己不是說過嗎,‘若是兩廂利用,倒也算相互合作,將來分道揚鑣,也不會心懷愧疚’。”
徐弦月猛得抬頭,恍然道:“所以,你是想?”
秦行越接話:“重新為她物色一個人選,讓他們,‘互相合作’。”
秦行越一甩衣袍:“此事,我自是要親自解決,你們無須擔心,若有任何言論傳出,你們‘袖手旁觀’即可。”話已至此,徐弦月再無可說,秦行越既然全權包攬杳杳的事情,那自然也沒有什麼可擔憂的了。
隻聽他話鋒一轉:“父皇,約莫已經猜出你此次刺殺是有所預謀的,所以,他曾說,若你歸京都,要我代為轉告一聲,即刻去麵見他。”
秦越川的五指依次點在桌麵,思量片刻道:“我知曉了。”
秦行越話已帶到,也不多留,轉身就要離開書房,臨出門之際,又衝秦越川補了一句:“對了,此事我不曾告訴秦川霽,依著他的性子,近日怕是要‘夜襲’,你如今的狀況,可要做好準備。”
秦越川:……
在秦行越離開之後,徐弦月看青陽在門口似乎徘徊許久的樣子,直接道:“青陽,出了什麼事嗎?”
“王妃,是你的書局掌櫃遞話給你,想請您去一趟,約莫有急事。”
徐弦月有些左右為難,方才秦行越說陛下讓秦越川即刻去宮城,他的眼睛不便,理應陪在身側的,可是這邊書局王掌櫃怕也是催的急……
徐弦月看了看秦越川,又看了看青陽:“這……”
秦越川似有所感,溫聲道:“月月自去忙你的,隻是入宮城而已,皇帝召見,無人敢對我下手,無需擔憂。”
徐弦月有些不放心的探問道:“不如,讓玄一也同你隨行吧?”
秦越川哭笑不得:“月月是將我當做‘嬌花’一般嗎?雖然我確實說過的希望得到月月‘憐惜’,倒也不是在此時。”
徐弦月羞得漲紅了臉,“你在這混說些什麼,既是你不介意,我也就不堅持了,我走了!”
秦越川忍不住彎了眉眼:“嗯。”
匆匆換了裝扮,徐弦月馬上前往書局,馬車停在書局門口的時候,她又見到了上次那般情景,諸位掌櫃彙聚於此,人頭攢動,互相之間好像在議論著什麼。
直到有人提了一句:“東家來了!”
徐弦月下了馬車,霎時被人潮圍簇到中心,王掌櫃打頭:“東家,你可算來了!我們等你好久了,你最近……”
他知曉徐弦月的身份,最近容王與容王妃遇刺這麼大的事,他也是聽說了的,這些日子急的嘴裡的燎泡都生了好幾個,看見徐弦月安然無恙,若不是在場人多,他怕是又要止不住自己的“泉眼子”了。
“我無礙,你們先說說,又遇了何事吧?”
“這事說起來怪惡心人的,秋露書局來人,說想要和解,加入書會。”
徐弦月不太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說什麼?哪個書局?”
“東家您沒聽錯,就是那個秋露書局,咱們的對家,落敗的那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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